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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乱套

郭伟被郭妮抓到把柄之后,他和晓柔的爱巢从此也变成了郭妮的天下。虽然是临时的,有时间限制的,但是郭妮已经很满足了。这个魔女一样的妹妹,她真的有办法在哥哥的新居搞定自己的幸福?

酒吧偶遇哥哥和他的旧情人之后,郭妮牢牢捏住了哥哥的“七寸”,而且她适时地紧紧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几天后的晚上她就搬进了哥哥的新居,开始了自己的“钟点幸福之旅”。“钟点幸福之旅”是郭妮自己的叫法,即嫂子不再这个屋子的时候自己暂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且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做任何事情。

以女主人的身份做任何事情,难道包括和自己的兄长……?

虽然郭伟的父亲偶尔传出些风流韵事,但是他和郭妮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泼辣的郭妮像极了母亲,而郭伟的多情却遗传了父亲。然而,再怎么多情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亲妹妹行苟且之事;不管郭妮如何大胆、泼辣,也不可能为了一套几十平米的房子和嫂子抢男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而且房子并不是郭家人出钱买的。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俗话又说,兔子不食窝边草。

无论郭伟如何风流,他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无论泼辣的妹妹如何放肆也不会如此。话还得从郭伟和晓柔的新房说起。

结婚前,郭伟和晓柔一直住在晓柔舅舅以前的一居室里。后来,晓柔的舅舅出了首付在北四环奥体公园附近边买了这套一居室给他们做婚房;晓柔的父母掏钱进行精装修,而且还买齐了所有的家具、家电算是给晓柔的嫁妆;而郭伟的父母则“大方”地贡献出了儿子,来做这个家的男主人。原本,郭家连女儿也想一起贡献出来,无奈“不知好歹”的晓柔死活不要送上门的郭家人口中的“粗使丫头”。

没心没肺的晓柔天天被安安和妈妈在背后骂“啃老族”,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可唯有把“粗使丫头”拒之门外这一件事情令他们拍手称快,令他们对晓柔多少有些改观。用安安的话说,就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还不至于糊涂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虽然晓柔看似糊涂,可是她有自己的小算盘。晓柔心里知道父母因为她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她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让郭伟不痛快。她想:父母就她一个孩子,总归是要她来养老送终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虽然晓柔从来没有想过要郭家人敬她一丈,但是她想的是结婚的事情不为难郭伟,到时候养自己父母的事情郭伟、郭家人应该也无话可说了。

当时晓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安安之后,安安还不屑一顾地说:“切,就你想得长远。现在,谁不是独身子女,为他们养老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现在都流行女儿养妈妈。你看,我表姐还在城里给姨妈买了那么大一套房子……”

“得了,别说你那一套理论了,郭家人不吃你那一套。他们家人,尤其是他父母我看得透透的。”晓柔不等安安长篇大论就赶紧打断了。

“是啊,一斑窥豹,就婚宴那事……”安安知道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晓柔,我,我不是那意思……”

“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是郭伟,不是他的父母。只要郭伟真心对我,不就得了。”晓柔接口说道。

“我打算买套一居室先住着,等存点钱之后,再去买套三居室的。到时候把这套一居室给他父母住,我父母和我们一起住三居室的。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了。”没等安安开口,晓柔就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安安笑着说道:“看来你还真是个孝顺媳妇,别到时候如意算盘打错了,让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晓柔回敬道:“没你说得那么恐怖,就算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晓柔这样说,安安顿时无语。她心里很明白,晓柔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时,陈艳美得知晓柔的舅舅在张罗买房子的事情时,就三天两头打电话让儿子回家吃饭,在他耳边唠叨:“伟啊,让妮子去新房和你们同住吧。在你们新房子里面,她带个男朋友回家也体面。往后嫁过去,人家也不会嫌弃,不会让她受罪的。你看,咱们租的这个房子,让你妹妹从这里嫁出去也不是个事啊。”

郭伟知道妈妈的心思,但她还是把晓柔的意思告诉了妈妈说,他们现在就买一居室的,没那么多钱买两居室的。

听了儿子的话,陈艳美皮笑肉不笑地说:“没钱的话谁信,不都是她那个舅舅掏钱吗?你在这瞎操心钱的事情做什么?而且我早就和妮子说过不会委屈她的,早答应让她和你们住。这个周末你和晓柔回家吃晚饭,我和她说说。”

郭伟是个孝子,而且是个耳根子挺软的人。只好回家把“老太后”的旨意如实传达给老婆。

晓柔明知道摆的鸿门宴,可周末她还是提了丰盛的礼物和郭伟回去了。刚一进门,晓柔就甜甜地喊:“妈妈,我们又来蹭饭了。”

刚领了结婚证,晓柔还不想改口叫妈,可是郭伟坚持。不得已晓柔只好开口叫了“妈妈”。晓柔叫自己的妈妈都拖得长长的叫“妈”,她觉得这样亲切、随意,显得和自己的妈妈更亲。既然郭伟执意要改口,晓柔只好客气地叫了声“妈妈”。

“柔啊,来了。快,快进来坐。你看回自个家,你还客气什么啊,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听到晓柔第一次叫自己“妈妈”,陈艳美眉开眼笑地从厨房出来。不过,在接过了她手里东西的时候,陈艳美和往常一样不忘瞅瞅牌子。

“这是朋友出国带回来的上好补品,我们特意留给您和爸爸的呢。一会让郭伟给您翻译翻译,告诉您怎么吃。”晓柔见婆婆又习惯性地瞅牌子,立即开口说道。

婆婆脸色马上变了,不过随即笑着说道:“好,好,国外的好啊。还能托媳妇的福,开开洋荤了。”

晓柔知道郭伟的妈妈臭美、爱显摆,每次来都会带东西,而且绝对是好货。这样既不会落下口实,能平安相处,而且不会把婆媳关系弄僵。尽管如此,婆婆还是不满意,不知道在儿子面前说过多少媳妇的不是。这次,她索性从舅舅那里弄了些洋货来给婆婆。她以为婆婆在菜市场那些大婶们面前有新资本炫耀,就不会再有话说了。然而,晓柔却想错了。

趁她喝水的功夫,陈艳美就把郭伟叫到厨房说:“你的老婆倒是长本事了,欺负老娘不懂洋文,弄个洋货来糊弄……”

“妈,你小点声,让晓柔听到多不好。她是好意的,这补品可是我亲自和她去朋友那里拿的,好几千块钱呢,怎么会有假?你信不过别人,连您儿子也信不过吗?”郭伟深怕妈妈的话传到媳妇耳朵里,所以赶紧胡乱编谎话打断了。

“就知道护着你媳妇。先不说这个,房子的事情一定要买两居室的,听到没有。我和你爸不和你们住就算了,但是妮子嫁人之前一定要住在那里。我不管她是否天天在那里住,但是你至少得给妮子留个房间。”陈艳美见自己理亏,赶紧转移话题。

“妈妈,做什么好吃的呢?”喝完水的晓柔也挤进了狭窄的厨房,还帮陈艳美一起摘青菜。

“出去出去,还有一点就弄完了,你在这里碍事,我们娘俩说会话。”见晓柔挤进厨房,陈艳美赶紧一边往门外推儿子,一边朝儿子挤眉弄眼的。

郭伟知道妈妈要和晓柔说房子的事情了,所以一边退出去一边暗示晓柔说:“和咱妈好好聊聊。”

听了老公的话,晓柔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别看晓柔平时不说什么,可是和郭伟谈朋友的这一年多里她看多了郭家人的言行,关键时刻她还是很有主意的。即使她表面上不显山露水的,可是她心里却有自己的“小九九”。为了不给自己制造太多麻烦,晓柔没事是不会轻易上婆婆门的。这次来之前郭伟给晓柔打过预防针的,她明白婆婆要说什么,也是有备而来的。

郭伟刚走出去,她妈妈就说:“柔啊,听说你们在看房子?”

“恩。”晓柔一边摘着手中的菜,一边简单地答道。

“郭伟说你们看中了几处房子,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们去看看。”郭伟的妈妈紧接着说道。

晓柔不紧不慢地说:“妈妈,不着急,您看我们不是都已经领证了吗?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房子的事情一解决我们马上办事。”

“话不能这么多,买房子有很多讲究的,我怕你们年轻人拿捏不准,所以帮你们把把关。”郭伟的妈妈见媳妇转移话题,着急地说。

晓柔说:“妈妈,大周末的,您就在家好好歇歇着吧,舅舅自会有安排的。等装修好了,到时候您等着去参观就好了。”

原本婆婆还以为媳妇会说等装修好了您去住呢,没想到说是让自己去参观,连客套一下也舍不得。于是,心里冷哼道:这个城市我比你来得早,什么地方我没有去参观过,还用去参观你的房子。尽管心里有气,但是目的没有达到,陈艳美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晓柔,听你的意思是房子已经定好了,只等着装修了。”

“是啊,我们买的现房,期房要等一年多呢。现房多好啊,我和郭伟马上就有自己的家了。”晓柔不顾婆婆阴晴不定的脸,自顾自地说道,而且还特意加重语气说“我们自己的家”。

晓柔看似无意,其实是有意告诉婆婆:拜托,这是我们小俩口的家,我是女主人,当然是我说了算。识相的话,老太您最好靠边站。

看到媳妇这架势,陈艳美气不打一处来。她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媳妇,奇怪以前温顺的媳妇怎么一下子变样了。爱看就看,晓柔不管婆婆的眼神,依然帮着摘菜。

“你和郭伟是夫妻,总不能不考虑他的意见吧,怎么就一人把房子的事情定下了。要是反悔的话,那么多钱人家是不会退给你们的,不然损失多大啊。年轻人,还没有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陈艳美也不管晓柔什么态度,摆开架势开始教训起来。

“不会反悔的,过几天就要装修了。”晓柔避重就轻地说。

陈艳美惊奇地瞪大眼睛说:“前几天郭伟不是说你们还没有定吗?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恩。地段好,价格、格局都很合适,等着抢房子的一大推。再不定,就轮不到我们了。”晓柔不咸不淡地说。

这次真轮到陈艳美傻眼了,在心里骂完自己儿子窝囊之外,又骂媳妇有心机。

原来,晓柔从郭伟那里得知婆婆的意思后,立即给安安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安安在电话里调侃道:“晓柔,我去做变性手术,你嫁给我得了。一分钱不花,得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外加一套装修精美带家电的一居室。天啦,这么好的没事怎么落不到我头上……”

没等安安贫完,晓柔就打断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快给我想个对策。”

“快刀咱乱麻,赶紧权衡一下,把房子先定下来。如此一来,他们也没有办法了。除非他们出点血让你们买两居室的,不过我看他们那样也不是掏钱的主儿。”安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样儿,还是你的馊主意可行,我也是这意思。”晓柔得到答案很快就收线了。

“死丫头,没心没肺的。”安安在电话那头骂道。

挂完电话,晓柔都没有通知郭伟就立即告诉舅舅定了哪套房子。接下来就是付款、办手续,准备装修事宜。要不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一向不敢轻易上婆婆门的晓柔那里敢上门啊。

在安安的妙计之下,晓柔轻而易举地赢了婆婆一个回合。婆婆却把这笔账都记在了李爱红身上,觉得都是她的馊主意。

骂归骂,陈艳美见房子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还不死心地问道:“买的两居吗?”

晓柔笑着说道:“50多平米的一居室,我俩住足够。两居室最少得80多平,我和郭伟也没有那么多钱。”

“50多平米啊,本来说买个两居室和你们一起住呢。看来,现在只有妮子能和你们去住新房了。”陈艳美露骨地说道。

买个一居室就是为了不和郭家人生活在一起,没想到不识相的婆婆硬要把小姑子塞进来住。晓柔不高兴地说道:“一居室怎么住三个人,而且也不方便。”

婆婆笑着说:“一个是她嫂子,一个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哥哥,有什么不方便的。平时,妮子还可以帮你们收拾收拾屋子。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也可以帮你们看着房子。自家人,放心。”

晓柔没招,只好硬着头皮说:“您不是急着抱孙子吗?我们搬进新家就有计划了,您生意这么忙有没有办法照顾我。到时候,我妈要来的。”

看来,借孙子挡驾还挺灵的。陈艳美不再坚持了。其实,陈艳美之所以这么快就妥协,估计是从儿子那里听说了以后晓柔会把一居室给他们老两口的。不然,以陈艳美的脾气断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儿媳妇。尽管如此,可是老太太没有达到目的,晚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异常紧张,而且陈艳美也没有给儿媳好脸。晓柔就装着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地扒饭。其他人也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地吃着。好好的一顿家宴弄得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尤其是晓柔和陈艳美。

虽然晓柔为了不让郭伟难做,时时处处体谅他,但她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的。最终,晓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姑子挡在了新家的门外,而且对于自己私自定下房子的事情郭伟去也无话可说。郭伟之前一起看了这些房子,而且让晓柔自己挑选,不管是一居还是两居都行。其实,郭伟心里明白晓柔挑选一居就是为了不让郭妮一起住。然而,在三里屯酒吧街偶遇郭妮之后,他的把柄就被这个刁蛮的妹妹死死地拽住了。于是,不得已答应妹妹在他们夫妻俩不在家的任何时候都可以进来小憩。郭伟和阿黛约会的时间,晓柔在公司辛苦加班的空挡,他们的新家就成了郭妮的爱巢。

有一次下班回家,晓柔碰到邻居阿姨出来扔垃圾。阿姨随口说:“晓柔,才下班啊。”

晓柔笑着说:“是啊。”

阿姨进门的时候,晓柔隐约听到阿姨说:奇怪了,刚才明明看见他们夫妻俩出去了啊,怎么晓柔才回来啊。真是见鬼了!

当时,晓柔以为邻居阿姨因为天色晚看错了,所以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后来,直到在垃圾桶看见安全套之后,晓柔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相信了郭伟的话。安全套的事情有惊无险,就这样过去了,只是郭伟巧妙地隐去了他在三里屯偶遇妹妹被要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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