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又是躲开了一道攻击,从手里面掏出了手机,慌乱的低头拨了个号码。
“喂!吴言,你打电话干什么呀?我告诉你,我可没有打碎,任何的东西,你可不要诬赖我!”
这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金甲神停住了挥舞的手,“宵小,你怎的,有吾家少主的电话?不对,吾家少主,老土的很,根本不会玩手机,你又要做什么来骗吾。”
“等等!”吴言看着他,又要打了过来,“你等一下,我开个视频,我真的没有骗你。”
吴言赶紧,把通话转为了视频模式,“魏兰茹,你给我的头发,让人家给调包了,现在你看你们这个金甲神,解释一下吧。”
说着话把手机递了过去,金甲神接过来手机,当场就是单膝跪地,“少主!”
魏兰茹看着,这视频通话,本来还挺新鲜的,不过这画面,流转面前的图像,变成了金甲神,他立马的,变成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小金,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阻拦我的朋友呢?”
金甲神一手举着手机,自己低头恭敬的说道:“少主,是吾知错,还请少主治罪。”
魏兰茹:“算了,你也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这次就不了惩罚你了,赶紧放吴言过去吧,哎!对了,吴言,你为什么不坐电梯呀?这走楼梯多累呀。”
吴言站在一旁,听到了手机里面的话,身体僵硬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们这边有电梯的吗?”
金甲神抬头,“就在旁边,诺!你看。”他说这话,手指向了左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吴言看着一个跟山体,差不多颜色的棕色的箱子,缓缓的向上移动着。
金甲神在这个时候,又往他心口上补了一刀,“在山下面‘烈鹰山’牌子下面,有一行小字就写了,可以乘坐电梯,这楼梯也有,那个几百年没有人走过了,还是早年间,收徒的时候留下的,想来吾也有,好多年没有,正经工作过了,这是在这里一个人等着,等着有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人上来。”
吴言捂着自己的心口,心神一阵的恍惚,他还真记得,那个牌子下面,确实是有一行小字,不过他当时,根本没有去细看。
“你一直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吗。”魏兰茹透过手机屏幕看着金甲神。
金甲神恭敬的说道:“吾在每年的,大年初一的时候,便是可以上去,和大家一起过年,也是那个时候可以,多见一些人,和人交谈一下,那是吾,一年中最好的日子。”
魏兰茹眼神有一些闪动,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于心不忍,“你为什么不申请去,调离这里呢?这边又根本没有人会走了。”
金甲神眼眸,微微的低垂,里面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哀伤,道:“禀少主,吾就是因为,当年收留弟子的时候,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性,而存在的,现在烈鹰山,也不再招收弟子了,吾存在的价值,也只剩下这个台阶了,吾因此而生,即使心中再怎么孤寂,也是这吾的职责。”
看着金甲神这样的神情,魏兰茹眼神里面,有一点同情,“你就像是,那藏书阁里,看着那个书架的女孩,那原本是,因为修那么书架的时候,要她去,提醒一下其他人,可是书架修好以后,所有人,都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她也只能留在那里,一直看着那个书架,什么也不能做,她的使命已经消失了,你难道也要,在这里苦苦的等着吗,你要是想下去,那我就放你下去,这种根本孤寂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坚持呢?自己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金甲神摇头,他的眼神里面都是坚定,“少主,吾确实觉得,这里很枯燥,很孤寂,不过吾不嫌弃这里,这就是吾的使命,吾愿意,永远待在这里,若是有朝一日,烈鹰山再次广收门徒,吾便是拥有用处了。”
魏兰茹抿唇,心里面蛮不是滋味的,“你明明知道,现在的人,已经很难走到,你这个位置上了,你在这里,还要等上几百年呢?”
金甲神:“少主,只要等下去,总有等到的,那一天不是吗。”
魏兰茹点点头,声音似乎有一点低沉,“辛苦你了。”
“无所谓什么辛苦不辛苦。”金甲神脸上有一些发光,“这只是,吾生来的职责。”
吴言接过手机,看着金甲神,心里面很是复杂,他听着他两个人的对话,金甲神在,这里面永远的带着,可能几百年,都登不上来,一个人跟他见面,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寂寥的生活中。
自己一个人看着,这望不到尽头的台阶,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恐慌啊。
吴言自己,站在这台阶上,想下看看那云雾已经,萦绕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地面,在往上看,那也就是看不到尽头。
这样永远的对着这些台阶,吴言想,这要是换成是,他来做这样的事情的话,恐怕过不了,几天就是疯了。
而这金甲神,在这里等了几百年,自己一个人,因为他是,为了这个台阶而出生的,就像是他们,刚才通话,里面的那个,看着书架的女人,他们的职责,已经被定在了。
那里就算是哪个,应该完成的任务,已经消失了,他们也依旧,在那里守护着那份自己职务。
吴言想,那个看着书架的女人,也许很久以后,会被人想起来,然后被调离这边,而他面前的这个金甲神,因此而生,在几百年之间,也许是不死不灭的,他永远,就只能在这里了。
永远都站在,这里守护,着自己的那一份使命,在心里期盼着,能够有人爬上来,走入山门,跟他聊一聊,或者是只见一面,他完成自己的,守护的使命,而在那之后,他又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
这样的一份心,太过于忠诚,也太过于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