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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肩负重任

天空灰白,远处烟柱林立,沉闷的炮声隐隐约约。

重圭山的大周旗帜和洪字旗帜在寒风之中摆荡。接引侍者把韩三平和莎莉娅两人引进弥高殿大厅。在行进的途中,这个年轻的侍者还主动开口和他们聊天。

莎莉娅说:我听说环城有八景,春夏秋冬,万千仪态。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侍者说:这两三天之内必定会有一场雨。下完雨之后就开始下雪了。下雪之后山下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非常好看。

韩三平听完他的描述,脑子里竟然浮现了重圭山的雪景。他饶有兴趣的说:是啊,我和朋友们本来也是慕名而来。

暮雪纷扬,在穆王阙上环宇四顾,白雪皑皑,心外无他,我与物齐;

秋深露浓,在重圭山上俯察众生,云海澹澹,似梦似幻,如临仙境;

夏花繁茂,靠山门内外流水潺潺,渔猎采集,可得出世逍遥之乐;

春风万里,四方远人纷至沓来,交通四海经营天下,醉在太平气象。环城四季皆堪称绝景。

侍者陶醉于韩三平的陈词华丽,莎莉娅则沉醉于韩三平的描述。

肃杀之气化于无形。

穿过轻盈高挑的牌坊,庄严厚重的大门,重檐回环的柱廊,逼促狭窄的庭院,走进弥高殿大厅。气魄雄浑的盘古擎天木雕神像看起来久经岁月。金漆彩绘脱落斑驳。烛台油灯的火焰高低不一,显然是长时间的燃烧导致的。座榻上已经有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了。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城主洪嘉禾位居正中。尽显疲态的曾桐熙,洪氏族的长老和几个廉氏族骆氏族的贵族位列左右。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和巫姓姜姓的族长正在旁边的地图壁画前思量着。

让韩三平感到意外惊喜的是丛薤露和曲阳阿也在场。从战场撤退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分别。

只觉得好像有人干扰了门外照进大厅的光线,丛薤露和曲阳阿往门口望去,虽然看不清楚来者的面目,但是依然认出了韩三平。

三人喜出望外,相迎于厅中。

丛薤露上下打量一番,拍着韩三平的肩膀说:

老韩,你小子来环城打铁两个月剑法长进不少啊。

韩三平知道丛薤露是在感谢他惊扰敌人后方,冲阵相救。韩三平来环城两个月,就在骆金玲的刀剑行铸剑兼职打杂两个月。听此一言,他也顺着话意拱手侃道:自古粗人力气壮

曲阳阿看到他们就如同往日一般一个吹捧一个辞让,想起了往日的时光,莞尔一笑。她说:老韩,你不知道袁袁多担心你。

我见过袁袁了。我也很担心你们。真没想到会有不明飞行物撞击剑星。

曲阳阿补充道:原来铁翼部、犬戎人还有长狄族巨人已经预谋作乱很久了。本来是想和玄阙军里应外合,结果没想到有人试图击碎剑星,引发了这场灾难。东门的城墙也受到波及而损毁。叛军竟然觉得这是上天的启示,顺势就举起叛旗。

这场意外的危机导致了他们预订的旅行计划被迫中断。无妄兴起的战火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涂炭生灵,三人叹息不已。

曾桐熙请这四人就坐。洪嘉禾之前已经接触过丛薤露和曲阳阿。莎莉娅跟随商团往来贸易,也和老城主有交情。韩三平的生平来历对于这一城之主而言也不会是什么大秘密。于是由丛薤露和曾桐熙引荐一番,客套几句,在座众人就直奔主题。

原来自战端初现,丛薤露就联络环城守军各部,安排部署。之后率领预备队奔驰往来援困救危。丛薤露本人在环城停留这段时间也因为才干出众,刚毅果决,累积了崇高的威望。所以洪嘉禾想把环城司马的职位委任给他。希望丛薤露能够协助曾桐熙领导这次的环城保卫战。

老城主求助于人态度非常诚恳。他又重新把这个决议简短的说了一遍,让韩三平这个迟到的与会者能够了解详情:

各位,环城遭逢大劫。我身为城主,自当大任,率领全城抗击敌军。无奈身老病残,难以支持,我意已决,曾桐熙,你领受这方城防大印,代领城主的职责,指挥调度,惟命是从。

侍者端出一方白玉镶青铜虎食人方印。曾桐熙拜受大印。

老城主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代环邑伯。我将亲自修书表奏天子册封你为环邑伯。

曾桐熙入座之后,老城主望向丛薤露,委以重任:

丛薤露,你领受代天巡狩钨火凤仪反应剑,暂领环城司马的职责,指挥调度,惟命是从。

侍者端出凤仪剑。这把剑刃阔六寸有余。剑格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珠。隐隐约约散发出类似火星一样的光点。

这是一把是火焰剑。以钨元素为燃料,以罡气为助燃物,在击打接触的瞬间爆发出高热火焰,甚至凭空挥出焚天烈焰的反应剑就是钨火剑。钨火剑需要足够深厚的罡气才能发挥效用。罡气不足者,多用氢火剑或者锂火剑。

雷剑冰剑的原理皆是如此。能驱动锡元素以上的雷剑士就可以称之为奔雷剑士。

丛薤露修炼的是雷剑剑法。他雄厚的罡气足以驱动铂电剑。但是剑法不同,他用不了早已超越金属惰性限制的钨元素火剑。

反应剑的元素损耗殆尽之后将会变成坑坑洼洼失去金属光泽的废铁剑。只有重新由相应的铸剑师锻造熔合元素才能重新焕发光彩,威力无穷。

所以这把剑并不是说让丛薤露拿去用。这是一把代表着权威的仪剑。大周王族以凤凰为尊,由王族赐予的权威之剑就是凤仪剑。

丛薤露拜受仪剑。

老城主继续许下诺言:从今天开始。你暂且掌管环城的军政军赋,调度环城四方将军。将来你如果愿意,我将亲自修书表奏天子册封你为环城司马。

四方将军就是环城四门的将军,掌管着环城迎新军,靠山军,思来军,怀远军四支主力部队。

在原本的情况下,城主一人统领一城的军政大权。现在洪嘉禾把政权交给曾桐熙,把军权交给丛薤露。各部将领和世家大族都纷纷称贺,表示顺从。

洪长老是环城的祭司。在祭星当晚就是由他主持,由曾桐熙进行的祭星典礼。洪家并没有后嗣。所以洪嘉禾才决意把城主之位传给他的侄子曾桐熙。长老洪嘉叶没有异议。洪嘉叶不解的是,为什么要把军权交给丛薤露,这个外来的教头。所以他对丛薤露等人心怀怨恨。在这种恨意的歪曲之下,甚至连韩三平也变得面目不堪。他已经忘了,就在今日子丑之交,韩三平救他活命。

洪嘉禾又陆陆续续封赏各大家族,安排妥当,使环城上下一心,政有所出,法有所循。

遣散众人,使之各归其职。洪嘉禾留下韩三平。连侍者也屏退。在场之人只有洪氏二老,莎莉娅和韩三平。不过在后来发生的事情中表明,这场会议和接下来的委托场景之中,一直都有一个人在暗中窥视。仿佛在这座和山体相联的城堡中隐藏有秘密通道。而这个人似乎对这座历史久远的城堡了如指掌。

洪嘉禾要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致使洪嘉叶不能忍受,也为后来曾桐熙对韩三平的怨恨埋下了祸根。这个决定使得韩三平最终迈向追寻“万事万物本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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