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外地出差，汪瑞宣偶尔经过一家女装店，无意间看到这件绯色长裙。只一眼，他就顿住了脚步。
这条裙子，她一定喜欢……
怕韩小暖不愿意收下，他特地让售货员重新贴了一个价位低很多的标价。
这些年汪瑞宣送的礼物只要是贵重一些的，韩小暖全都不愿意收下，即使在他的坚持下收下，她也会在日后千方百计把钱转到他的银行卡里。
那些钱对汪瑞宣而言，不算多少。或许只是喝次茶，吃顿饭的消费。可他知道，韩小暖要洗几百斤的菜，切几百斤的菜，才能挣得到。
见她这么辛苦，汪瑞宣也曾无数次劝韩小暖去自己的公司上班，他也可以把秦姨接到市区里住。房子，康复之类的事，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由他来安排。
可都是拧不过韩小暖的性子，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只说自己不愿意。他知道，她是为他考虑。
她不想耽误他。
不耽误，也耽误了这么多年了。
带子系好的时候，他已经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汪瑞宣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不禁苦笑。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哪里还是那个谈起生意狡诈得令人头疼的小狐狸，分明还是那个和她初次见面时手足无措的傻小子。
“好了没有啊，阿瑞？”
许久感觉不到后面有动静，韩小暖微微侧脸问道。
汪瑞宣默默看着她的侧颜，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
微黄的夕阳余晖镀在她柔美的轮廓上，细长的眉，如水般清澈的眼眸……
汪瑞宣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小暖，答应嫁给我吧……”
韩小暖吓了一跳。她几乎是立即就跳了起来，慌忙转过身来，一双漾着柔波的双眸装满了惊慌。
“阿瑞，我……”
汪瑞宣看着她惊慌的模样，黝黑的眸带着怜爱。
眼前这个女孩经过时光的雕琢，早已经从一个清雅的白荷渐渐变成了耀目的红玫瑰。
一身绯色的及膝长裙，落落大方。
汪瑞宣知道自己的眼光一直都不会错的，这件衣裙，简直就是为眼前这个女人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是此时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流露着几分慌张，像是林间受惊的小鹿，让人怜惜不已。
不想吓着她，汪瑞宣退后两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暖，下午我听如玉说了。若颀又是因为那件事才被你接回来的。你有没有想过，他小学时就算有如玉帮忙着，照看着，可以后他上了初中，上了高中呢，将来还有大学……”
不需要汪瑞宣的提醒，韩小暖也是一清二楚。她蹙着眉，没吭声。
汪瑞宣柔声继续说道，“七年前你早产时，我从学校跑回来，在你的病床前就和你说过，我愿意做若颀的爸爸，我会视他如己出，会让他做个有爸爸保护的孩子。他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疼爱，可以安安心心地背着小书包上学去。你也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地独自一人把他拉扯大，上班的时候，只能带着他在那小小的快餐店后厨，教他一些学前的知识。小暖，这些话过了多久，都仍然有效，你要相信我有能力……”
“阿瑞！”韩小暖开口截断他的话，长睫微垂，微微一叹，“如玉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等了你这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