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暖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是清爽,很好闻。
望着扣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细手指,许家默眉宇之间的清冷稍敛。
察言观色,见他神色微动,韩小暖小心地又往他面前凑了凑,讨好般地望着他,“不要这样,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刻意放得柔软,尤其是望着自己的那双含烟带雾的如水眼眸,波光盈盈,分外动人。
许家默心头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眼眸依旧很清冷地望着她,“知道害怕了?”
“嗯,我害怕,很害怕的那种。”
韩小暖从善如流,乖巧地顺着他的话,直点头。
“你会害怕?”
许家默可是一脸的不相信,哼道,“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望着男人薄红的唇边上那一道浅浅的红痕,韩小暖心虚地哼道,“那是你自己故意捣乱,不能怨我。”
许家默蹙着眉,眼神锐利,“当着我的面和别的那个汪瑞宣……”
“哎呀,阿瑞又不是别人,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和如玉陪在我身边。”韩小暖耐心地解释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如玉一直都喜欢阿瑞。”
许家默根本不打算听她的解释,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不管,我就是不高兴。”
不待韩小暖回话,他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低低说着,嗓音柔且沉,“暖暖……”
许家默突然靠得这么近,韩小暖脸一热,伸手推了推他,嘻嘻笑着躲开,“许家默,你不要闹……”
“你叫他‘阿瑞’,叫我‘许家默’?”许家默不满意地哼道,“暖暖,你可是毫不掩饰地厚此薄彼。”
忽然,韩小暖福至心灵,身子一僵,她惊讶地看着他,“许家默,你在吃醋!”
“终于知道了?”许家默不打算掩饰,他冷哼道,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坦坦荡荡地提出要求,“你一向都是后知后觉的,现在知道也还不算晚。说吧,打算怎么哄我?”
韩小暖不禁哑然失笑,真是被他打败了。
望着高高大大的大男人,像个讨糖的孩子,不情愿地,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韩小暖心头直发软,像冰冷了数年的河面,被初春最温暖的阳光照射到,慢慢地,不着痕迹地融化着。
那年,韩小暖十岁,许家默九岁。
他初来乍到,对这偏僻小乡镇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那种被父母抛弃的感觉也被冲淡了许多。
他和她同桌,上学放学又是同路,他总是跟着她,不时唤着她名字,一遍又一遍。
暖暖。
她的名字就像小学旁边老奶奶开的杂货店里新进来的硬质糖果,让人含在嘴里就会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暖暖,你等着我。”
“暖暖,那是什么?”
“暖暖,我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暖暖,这个贴画送给你,你不要生我气。”
……
小时候的许家默,白净的小脸上总是洋溢着暖意融融的笑,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韩小暖停住脚步,转脸看着他,一脸的无奈,“许家默,我比你大一岁,你要喊我姐姐。”
许家默总是会避开不接话,口齿含糊地应着,“哦哦……暖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