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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烟火下的告白

虽然四人最初没有人吐槽和反馈,但是他们在内心里都一致认为,这次的晚会节目确实毫无亮点。但是时间推移,若黎率先表示了不满:“队长为什么会请我们看这么一场毫无意义的演出……之前星尾新年的时候还有人扔个匕首玩个杂技啥的,这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技术还不咋样。”

“我也不清楚,”安赫尔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有什么自己的理由?”

“不用多想,作为一个经常给其他人‘惊喜’和‘惊吓’的人,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艾萨珂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信的说道。

没说完多久,台上跳舞的姑娘们都已经表演完毕。四个人附和着观众,装模作样地鼓了几下掌后,看着舞台的幕布被放了下来,主持人夏伦再次走到了台上。

“这个姑娘,我怎么感觉她好像要有些什么想法……”艾萨珂皱了皱眉头。

“她?她怎么了?”若黎回头不解地问着艾萨珂。

“没事……或许也是我多心了。”但是,艾萨珂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多心。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会跟自己争抢赛伦斯。

“……下面,我们有请,本院的图书馆馆长——赛伦斯,为我们大家演奏一首钢琴曲:《狄维昌之夏》。”

大幕拉开,夏伦踏着碎步走到了舞台一侧。“哦,这个西装暴徒终于登场了。”幕布后面,是早已预备好的钢琴和坐在前面的赛伦斯。

在大家的惊讶和鼓掌声结束后,赛伦斯开始了自己的演奏。双手在琴键上跳跃和起伏间,映入观众眼帘的是狄维昌(Divichain)宁静的夏天傍晚,耕作劳动的男人从耕地回到了住所,家中的妻子早已为他们备好了饭菜。刚进到家门,孩子就跑到了门前,抱住了归家的父亲。

当月亮逐渐爬上了夜空,家家灯火通明。人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快乐和祥和的气氛中。远处的耕地,在轻浮的夜风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麦浪,丰收也自然是不言而喻得了。

“呼,果然听他弹钢琴就像看演出一样。”安赫尔咂了咂嘴,“但是,亏他还敢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盖名字。”

“怎么了,安赫尔叔叔?”若黎有些不解。

“你还不清楚吗?狄维昌,就是我们的故土啊……他只是,把名字换了一个说法。”安赫尔长叹了一口气,“说狄维昌,懂的人或许能猜到。他们不懂的,虽然能糊弄,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出事呢……”

若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曾经他们在曲中拥有的这种时光,早已无处寻觅了。而这时,曲子也到了最后的章节,所有的幻象,也都烟消云散了。赛伦斯也弹的十分缓慢,同时嘴中貌似在念叨着什么。

这一切,艾·菲洛看的一清二楚。他立刻就解读出了赛伦斯的口型:

When you heard the rhythm of this song,(当你听闻此歌旋律)

Divichain people had lost for long.(桎梏流民早已流浪无居)

Through the days and ways they ran,(纵使逃命数日数里)

the hidden life will still goes on.(仍需隐姓埋名继续逃避)

最终的音符被圆满的弹完后,赛伦斯从琴凳上站了起来,走到台前鞠了一躬。台下大部分的学生,老师,以及参观的观众,都还沉浸在刚刚他弹奏的乐曲中。短暂的沉寂后,台下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唯独他的朋友们,感到了与人群不同的悲伤。

表演后的对外晚宴,虽然公共钢琴前依旧有人演奏,但是对比起赛伦斯的演奏来说,都是“相形见拙”了。此时,艾萨珂正在寻找着她的挚爱。“喂,若黎妹妹,看到哑巴了吗?”她逮住了迎面走来的若黎问道。

“啊?我,没有啊。”若黎此时端着一个盛着一角提拉米苏蛋糕的盘子,“他,好像演奏完了就不知道去哪了。”

“啧,这小子又跑哪去了。”艾萨珂摇了摇头,去别的地方继续寻找去了。

与此同时,赛伦斯正坐在学校后花园的一个长凳上,点燃了香烟,望着灿烂的星空出神。毕竟虽然晚会上演奏的乐曲十分悦耳动人,但是对于所有与他同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揭伤疤一样。

“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他转头一看,夏伦正站在一旁。

“悉听尊便。”赛伦斯把剩下的半截香烟一下在手心捏灭了,随意的扔到一边。

“其实,你可以不用弄灭的,我不介意你抽烟的。”夏伦顺了一下长裙,坐到了旁边,离赛伦斯大概一拳的距离。“你看起来心事很重,除了什么事情吗?”

“我很好,一切都很好。”赛伦斯仰头看着星空,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或者说,一切并不是那么好呢?”夏伦关切地问道,“你一直看着闷闷不乐的,即使笑也是十分僵硬……”

“我或许是不擅长‘笑’吧。”赛伦斯轻描淡写的说。

夏伦低下了头,两人之间的聊天又因为赛伦斯冷冷的话语而“聊死了”。“虽然你表现的很冷漠,但是你应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呢。”

赛伦斯感觉自己自己打了个哆嗦。自上次被恩熙说过以后,这次夏伦也这样评价着他。“……你说什么?”

“我遇到虚空的精英的时候,是你把我从他们的屠刀口救下来的的。”

“那只是因为我正好也需要击退他们而已。”

“还有上次,那个巨兽把我打成了重伤,你不仅把我救下来了,还找医生治疗了我的伤……”

“那是我该做的。我本来就该讨伐巨兽,谁知道你们跑去给我捣乱,让我工作很难做。你还要给我添麻烦,让我找医生给你治疗……”

“赛伦斯。”夏伦打断了他刺人的话语,把手叠到了他的手背上面。赛伦斯迟疑了一下,一下把手收了回来。……“你这是要干吗?”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不近人情呢?”夏伦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一场灭顶之灾。我的族人,全在那场人祸中死掉了。”

“是深渊的进犯吗?那把他们全都消灭不就好了吗?”

“不……不是深渊。总之我背负了绝对的厄运和不应有的东西。过多的交情只是给其他的人添麻烦。”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也不害怕。”这时候,夏伦用两只手握住了赛伦斯的手。虽然他表现的十分冰冷,但是手还是温热的。

虽然赛伦斯很想挣脱,但是他还是放弃了这样做。这时,他从自己披着的大衣的内口袋中取出了一个深蓝色,绑着金黄色的丝带的小小的礼物盒。“喏,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夏伦迟疑了一下,接过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数字和一枚发簪。“这是……”“这是龙角做的梳子和龙爪做的发簪。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枚发簪很适合你。”

“这,这样的材料做这种东西,你也真是会大材小用……”看着面前珍贵且不菲的物件,夏伦规规矩矩的收到了盒子里,面色微微泛红。

“马上要放烟火了!”远处,一些三三两两在后操场散步的人们开始跑向前操场,准备观赏密劳伦特筹备的节日烟火。

“啊,烟火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夏伦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拉着赛伦斯的手准备跑去前操场。但是,她发现她根本拉不动赛伦斯。他还是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伦。

“怎么了?你不喜欢看烟花吗?”“不,我只是不太想跟你去。”“为什么呢?”“我怕别人说你闲话。”

“没关系啊,因为我喜欢赛伦斯馆长啊。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的。”夏伦在月光下,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而赛伦斯,只是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停摆了半拍。“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我……”就带她说出那话的一刻,天空中“砰”的一声,绽开了一簇美丽的烟花。是的,女孩的口型和心意绝对是错不了。“啊,开始了,不过在后面也能看到呢。”

从来都没有喝晕和被打晕的赛伦斯,这时候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他一下抓住了夏伦的手,带着她快速的跑着。“诶?馆长?你要带我去哪?”

“去前操场啊,那里看烟花更好不是吗……”

两人迅速的跑到了前面。远处,望着牵着夏伦的手迅速跑远的赛伦斯的背影,艾萨珂长叹了一口气,她点了一颗烟,猛吸了一口,仰头吐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看来,这次是我输给你了呢,小妹。”

各式各样的烟火在天上绽放,点亮了夜空。望着五光十色的烟火,夏伦紧紧的抓着赛伦斯的手腕,观望着这一切。“谢谢你,馆长,你最好了。”

“你说什么?”赛伦斯因为天上烟火的爆炸声听不清夏伦的轻语,他俯下身来,“你刚刚说什么?”

谁知道,夏伦踮起了脚尖,迅速的,在赛伦斯的右脸上亲了一下。“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哦!”

感受着脸上残存的温度和触感,赛伦斯草草的回了一句:“嗯,请多指教……”

看着天穹上绽放的烟花,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身边人。赛伦斯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人,他们再也无法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再也无法看到美丽的烟火,听到新年的问候了。他只想珍惜眼前的人:无论是如家人一样的亚莎,还是喜欢着自己的夏伦,自己爱过的艾萨珂,亦或是自己的队员们。只要有着他们,自己或许再难的坎也一定能跨过吧。

第二章幻影的平静正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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