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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字(Wordless)

第二天,赛伦斯起床发现亚莎的房门是紧闭着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就过去敲了敲门。“亚莎,你在里面吗?怎么了?”等了一会,没人回应,他也没想多少,直接转了下门把手,门被打开了。亚莎正坐在床上,抱着腿,埋着头小声的啜泣。“亚莎,怎么了?”看到她这个反应,赛伦斯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亚莎会在这里哭,也就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安慰她比较好。

“我……我没能做好馆长交给我的任务……”她还是埋着头,说出来的话也是含含糊糊的。“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亚莎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没事的,我又不怪你,你别太自责和伤心了。”看到她还是没有反应,赛伦斯也只好“撒手不管”——“我要出去吃点东西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这时,亚莎猛地抬起了头:“啊!我想吃草莓蛋糕!”

赛伦斯强忍着不笑出声——此时亚莎已经憋得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一点闪光的泪珠,脸上还有着泪痕。但是,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却是一副闪着光的样子,就好像好吃的就在自己眼前的样子。看到自己中套了,亚莎马上显得十分尴尬和手足无措。“啊……我,我……”“哈哈,果然还是喜欢吃呢。没事,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我一会就回来。”说着,赛伦斯换上了一身平常穿的便装出门了。“我在干什么呀——!”赛伦斯出门不久亚莎就抱着枕头在床上打起了滚,轻声尖叫这,有点懊恼自己的年轻。

一会,赛伦斯带着一个棕色的纸盒回来了。“亚莎,我回来了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纸盒放到了桌子上。“啊,馆长,欢迎回来。”“蛋糕我放在桌子上了,吃完了一会就来找我吧,今天没有什么工作。”说完,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外衣挂了起来,然后回到了前台,从抽屉中取出了无字,开始了研读。

不一会,亚莎小跑了过来,“馆长,今天有什么工作呢?”“哦,今天你需要帮我扫扫地就好了。”“扫……扫地?”亚莎只是感觉自己在微微的颤抖。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杆子闪着寒光的扫帚,心里有些发虚。“没事,第一次可能比较累,但是多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还有,你的嘴角。”说着,赛伦斯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右嘴角。

“唔?”亚莎用手一摸,结果指尖上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唉呀呀呀……”她急忙把嘴角抹干净,然后灰溜溜地跑到了一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去用两个手抓起了扫帚,费尽周折,才把整个图书馆扫了一遍。但是在此期间,图书馆早已开放,甚至有都有一些同学开始了学习。“馆长……!我,我打扫完了!”“辛苦了,”赛伦斯递给了亚莎一条毛巾,“擦擦汗,今天你可以自由活动了。如果要去校外的话,记得跟我说要去哪,几点回来。”“我今天就不出门啦,留在图书馆陪馆长吧!”“呵呵,不胜殊荣……”

这时候,亚莎注意到了赛伦斯面前的无字。在她的视角,赛伦斯的书本上,根本没有一个字。但是,他却仍然聚精会神地阅读着。“馆长……你面前的这本书,为什么全是白纸?”“你是说我看的这本?”他把书翻了翻,在亚莎眼中,确实看到的全是白纸。“因为啊,这本书就叫‘无字’(wordless)啊。”“啊?”亚莎十分疑惑,不知道赛伦斯想要表达什么。

“这本书比较特殊。它有一个十分刻板和苛刻的机制——它在你没有看完和掌握前面的章节和前一页的内容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显现后一页的内容的。”“那,也就是说,这本书只能从头开始一页一页的看咯?”“正解。而且,这本书还有很特别的一点,它在不同的人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同的内容。”但是,无论亚莎怎么费劲的像参透白纸的内容,却都是徒劳。

“馆长,你现在读的是什么内容?”“哦,这是关于咒破的咒语。”“咒破?”“嗯,这段咒语是可以用来破除大部分魔法的的反制咒语。它能把魔法回归到本初的能量状态,以达到破除魔法的效果。”“那,我有一个问题。”“什么?”“如果你吟诵这段咒语的话,你怎么用魔法来维持这个咒语的效果呢?毕竟它能将魔法重新拆散会原本的状态,那用来维持这段咒语的魔能不是就被拆散了吗……”

赛伦斯思考了一下,的确就像亚莎思考的那样——所有的魔法都是魔能进行供应然后才能施行。这段咒语本身的概念和效果就是一个悖论:一边拆散着魔能一边需要魔能的供应,这在什么条件下都是说不通的。就好比要在一个桶里装满水,一个管子进水一个管子出水一样,几乎是在做徒劳无为的努力。

“确实像你说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咒语估计就是我独享的了……”“诶?馆长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用来施放法术的能量与你们不甚相同。我在与你交手的时候有提到过的吧,关于‘思怨’的话。我用来施放法术的能量并不是魔能,而是‘精神力’。”“精神力?”“是的,精神力。也就是说,我只要还有精力,就能吟唱和施放大部分的法术。但是,限制也很多就对了……”

虽然亚莎不太理解赛伦斯口中的“精神力”,但是她还是对面前的无字十分感兴趣。“馆长,你的书能借我看看吗?”“哦,好啊。”赛伦斯合上了无字,递到了亚莎面前。亚莎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的字一点一点显现了出来:

在魔法的运用和学习的道路上,每个人的能力范围决定了路有多远,悟性则决定了能走多快和能走多远。即使是天赋异禀的人,如果不勤加练习,也只会原地踏步,止步不前;纵然一个人迟钝愚笨,但是只要肯下功夫,勤练一定能有所成效。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在最初对于魔力还不能完美掌控的时候,请多多吟诵“游”,让魔能在身体的魔脉中顺畅无阻的流动。等到能将魔能快速集中至身体的一点或者某个部位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训练了。

“看完第一章了吗?”“嗯……”阅读完了引言的夏伦又往下看了看,下面就出现了“游”的咒语。“你的第一章讲的什么?”“貌似是一个叫‘游’的咒语……”

“游”这个咒语,并不算初学者的咒语。它的操作和实施,是建立在有一定魔能基础之上的,用于熟悉和强化魔能的操控的。当然,这也不出赛伦斯所料,因为有龙心的加持的缘故,夏伦的魔能根本与一般人无法相提并论。“这个魔法其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辅助性魔法,并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啊……”夏伦这时候有些失望。“但是,从基础做起也没有什么不好。加油吧,以后你也会学到很厉害的法术的。你先试着用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亚莎做了个深呼吸,闭上了双眼,然后双手攥拳放在桌子上。很快,她就感觉到有一股气从胸口涨了起来。随着吟诵,这股气也是越来越大。“想象着能量的流动,如果吟诵完了就再吟诵一遍!千万不要图快!”听到了一旁赛伦斯的指导,她试着把那股气移到了肚子那里。很快,她又感觉到了肚子那个地方也有了一股气。正当她准备把这一大股气分散到四肢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呼唤:“亚莎。”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而低沉的声音,这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十分的寒冷,也有些绝望和消沉。她被吓了一跳,“呀!”随着这声惊吓的喊叫,从她那里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浪。整个图书馆里,所有的桌上的纸张,全部因为这股气浪飞到了半空,有些轻薄的书本甚至都被刮到了地上。一旁的赛伦斯也被吓了一跳,他惊讶地看着亚莎,心中也是暗暗地赞叹。第一次操控魔法,就能操控这么大的量,她的天赋十分令人欣喜。“对不起馆长……我,我……”“别紧张,你这样没事。第一次就操控这么多的魔能,不要紧吗?”“我没事……”“像你这样,看来是有很高的天赋了,真令人高兴。”听到赛伦斯的夸奖,亚莎的脸微微泛红,她把头瞥向一边,对着手指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天赋,我本来就会一点。”“哦?”“我在还是人偶的时候,本来是有魔法基础的,只是后来能力被剥夺去了而已……”“这样吗……?”听她这样一说,赛伦斯没有再追问下去。

“喂,馆长,怎么回事啊?我们的书本和卷宗都被刚刚的风刮飞了啊!”很快就有学生跑过来抱怨了。“啊,抱歉抱歉,刚刚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关系。亚莎,来,跟我去帮帮同学们清理一下吧。”“哦,哦,好的。”一边绑着同学整理杂乱的纸张试卷,赛伦斯一边暗喜。依照亚莎的能力,都不知道是这个学校精英班的多少倍了。如果调教得当的话,一定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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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深夜,左辅臣急急忙忙的跑到大殿上。传话官接了国王的口谕,直接让他进了卧房。“陛下!大事不好了,现在虚空已经侵略到了离密劳伦特几百公里的地方了!”“什么?”国王一扫困倦,从床上立马坐了起来。“士兵们呢?”“前线的将领已经让大部分精锐和有生力量撤退了,现在正在重新组织,准备进行反击。”“真是让人头疼……为什么前线的防守突然崩溃了?”“据说,这次深渊方面出动了来自‘虚空’的精英,为首的还有一个将领。据说那个人十分英勇善战,一个人就能打我们上百个士兵……”“啧……把我们的安普林院的精英们放出去吧。”“诶?现在是不是太早……”“就当是豪赌一场了。锻炼新人的同时,顺便看看他们能不能挑大梁。”“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乌斯曼叫住了左辅臣。“记住,消息一定要保密,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坏了事的人就去处理掉。”“这……恐怕不太好吧?”“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军心民心一散一乱,什么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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