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南走到玄关处,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它。
“回来了?”它避让一样地退了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迎上来,将鞋柜里的拖鞋递过来。
杜小南轻轻躲了一下,没有换鞋就进了门,看了它一眼也没有说话,静静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它下意识想要去搭把手。
杜小南看见它的犹豫,抿了抿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它无措地退后两步,将手举起又放下,“……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不需要。”杜小南轻轻垂下眼睫,“你走吧。”
它微茫地怔了怔。
……她让它走。
不要它了。
“我可以帮你刷碗的……”它尽力搜刮着自己所有对她有用的地方,“还可以给你做饭。”
“碗我自己会刷的呀。”杜小南抬了抬眼,轻轻把米倒进锅里,“我做饭桑桑也说过好吃的呀……”
“不需要你啦。”杜小南朝着它笑了笑,温温柔柔的样子,“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但是女孩子还是要自己学着多做点事情,不好总麻烦你的呀。”
“不、不是,不麻烦。”它慌乱地上前拉着她的衣袖,“一点都不麻烦的……”
杜小南低头看了一眼它手拉着她的地方,慢慢把衣袖从它手里抽出来,“抱歉呀。”
“可能不能让你碰我啦……”杜小南还保持着歉意的微笑,“因为我对你感到很生气。”
“还有,我说的是不需要你啦。”
“你难道听不出来么?我只是委婉地在表达拒绝与驱逐。”
它的手一空,女孩已经退出去很多步,遥遥地在跟它说话,依旧是那样温暖娴静的笑容,但是言语刺耳。
如同利剑穿心。
它当然听得出来,它只是想挣扎一下。
它垂了垂眼,抬脚走向杜小南:“我……!”
声音骤然一停,它怔然地睁大眼。
它的肩膀被一把锋利的菜刀刺穿,手握刀柄的人是……杜小南。
“我记性是不太好。”杜小南说,“但是这件事我记得之前说过的呀,如果你吃了人,那么你就要死在我手里的呀。”
杜小南右手轻轻搭在案板上的另一把菜刀的刀柄上,左手心的银叉在空中挥舞。
“我对于无恶的鬼是引路人,但大家不是都知道……”杜小南慢慢收起了歉意的笑容,眼神冷冽,“我对于吃人的恶鬼,是审判者么?”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你还不走,是等着我审判你么?!”
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插进自己肩膀的菜刀。
突然笑了。
“你要是真想审判我,这一刀不应该插在我心脏上么?”
“……”
杜小南手心的叉子停了。
“……”
“……那、那你记住了。”杜小南把刀拔出来,看了它一眼,又有些不甘心地踮起脚,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它的头,“我可以不生气,但是下次一定不可以这样了呀。”
“这一刀是惩罚呀。”杜小南小声嘟哝,转身去翻找伤药和绷带,“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的呀,你明白么?”
“不、不准怪我弄伤你!”女孩色厉内荏的样子一点威胁都没有。
它捂了一下肩膀,那里的伤口并不深,但是作为审判者下的手也不会轻到哪里去,疼痛让它的身形有些虚幻。
可……隐隐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真好啊。
看着女孩忙里忙外寻找伤药,它忍不住微微弯唇,轻声提醒,“不用忙了……我没什么事,而且人类的药对我也没用。”
“……?”
杜小南突然转过来古怪看了它一眼,声音小小弱弱,“抱歉呀,我、我不是给你找的呀,是给桑桑……桑桑现在还在医院,脖子上还伤着呢。”
它:“……哦。”:)
————作者的话超字数啦,所以放在正文下面(我没有凑字数!!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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