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楚景逸抬手戳了戳姜姝的额头。
姜姝不满捂着额头后退一步道：“王爷，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想着跟我斗嘴。”
“因为看着你的样子，本王就特别想欺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本王就想欺负你。”
姜姝嘴角抽了抽。
沉默半响，她再次出声道：“王爷，素盈姑娘走了。”
“哦。”楚景逸很是冷漠应了一声。
这个反应倒是出乎姜姝的意料。
“她来不及向你道谢，让我代说一声。”
“谢？谢什么？本王跟她可没有任何瓜葛。”
“别装了，王爷，我都知道了。”
“本王需要假装什么，她又不是我娘子，我跟她事实没有任何瓜葛。”
“既然王爷一口咬定跟素盈姑娘没瓜葛，那她离开的原因应该也不想知道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王爷好生养伤吧，小女子先告退了。”
姜姝站起来，转身欲离开。
楚景逸出声喊住她，“等一下，你走了，谁陪本王聊天？本王突然对素盈姑娘的离开有点兴趣了，你跟我说说，她为何要离开？”
姜姝嘴角的笑意只是一瞬。
回头时，嘴角的笑意已不见。
她几步走到床榻旁坐下，出声道：“王爷还记得那个富商吗？”
“素盈的离开，跟那个富商有关系吗？”
“他是素盈的相公。”姜姝不紧不慢说道。
闻言，楚景逸却是见怪不怪回道：“拥有万贯家财，却要娘子到春风院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可见，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爷说地对，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素盈放弃一切跟随他，到头来，竟落地一无所有的下场。”姜姝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别着急，慢慢说。”
“我不是着急，我是生气，这么跟你说吧，素盈原唤苏月娥，曾是富商千金，她相公名唤林清言，就是一穷苦书生，千金小姐喜欢穷苦书生，戏剧常有，倒也算正常，最戏剧的一段便是素盈父亲不答应素盈跟林清言在一起，她执意与林清言私奔那一段。”
“然后呢？”楚景逸好像猜到故事走向，一点也不着急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盈与那书生私奔到外地，身上仅有一两银子，生活过地极清苦，但素盈没有丝毫怨言，一直跟林清言熬，熬啊熬，熬了好几年，林清言总算不负期望，用素盈教的办法经商，赚了好几千两，购置了府邸，生活也好了起来……”
“然后，那林清言不会是抛弃素盈，另娶她人吧？”姜姝还未说完，楚景逸便出声打断道。
闻言，姜姝摇了摇头，“他没有抛弃素盈，但他也娶了小妾，只因素盈熬坏了身子，很难再帮林家留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王觉得这林清言做地也没有什么不对。”
姜姝轻笑一声，“他这样想没错，错就错在他把那个小妾娶回府上，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素盈跟那位小妾争宠了？”
“若是她争，还至于出走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
“那小妾许是觉得素盈生不了孩子，迟早会被林清言休掉，便费尽心思接近素盈，从而离间素盈跟林清言的关系。”
“她得逞了？”
姜姝摇了摇头，“是素盈有喜了。”
“这是好事啊。”
“对于那小妾来说不是好事啊，她害怕素盈重新获得林清言的宠爱，自己会失宠，便设法害死了素盈腹中的孩儿，素盈知道后，别提有多生气，当即离开了林府，再也不回去。”
姜姝说完，楚景逸蹙眉，半天没回话。
“王爷，我说完了。”半响听不到回应，姜姝只好出声提醒。
楚景逸闻声回神，抬头回道：“那市井蛮妇跟素盈这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还真不能比。”
“素盈处事向来大度，春风院里还真是没几个姑娘能比得上的。”
“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能当上花魁。”
“当上花魁，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容貌吗？”
“素盈的容貌在春风院也只算中上，还没到花魁的绝色，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我收到素盈的告别信后，已快步赶到了春风院，可惜还是没能与她告别，这些事都是梦怜告诉我的，她说林清言找到了素盈，素盈不想与他纠缠，便将自己这几年在春风院所赚的银子交给了芸娘，替自己赎身，芸娘也是女子，对素盈的遭遇极为同情，没有为难她，并立刻就把卖身契归还给素盈，同意她离开春风院。”
说罢，姜姝重重叹息一声。
当她把素盈的身世遭遇了解清楚后，她心情低落了好久。
姜姝感觉她娘亲的遭遇跟素盈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娘亲更幸运一些罢了。
“远离憎恨之人，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你哀叹什么？”
“嗯……”姜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王爷这般明事理，那为何有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懂得珍惜呢？”
“机会？什么机会？”楚景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听裴风说陛下给你赐婚了，是丞相府的林挽姑娘。”
“所以呢？”
“我还听说，王爷心仪林挽姑娘，既然心仪，为何又要拒绝呢？还白白挨了一顿打，多吃亏啊。”
“你打探这些做什么？难道你心仪我？还有，是谁告诉你我喜欢林挽的？又是裴风告诉你的？”
姜姝一时语塞，她本想一点点套楚景逸的话，借此来了解林祁，现在如何说地清？
“本王问你话呢。”对这姜姝长时间的沉默，楚景逸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对啊，小女子喜欢王爷，所以想了解王爷的一切，包括王爷喜欢的人。”无计可施，姜姝只能这般回应道。
面对姜姝这突然的直白，楚景逸愣了愣，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一脸的不正经，对姜姝道：“既然你喜欢本王爷，那本王爷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等本王伤好之后，就进宫向王兄请旨赐婚。”
“什么？”姜姝惊呼站起，急忙劝说道：“王爷，你娶我，只怕不妥吧，小女子这般模样，怎么配得上王爷。”
“本王觉得你配得上就配得上。”楚景逸一副非姜姝不娶的模样。
姜姝吓地“扑通”一声跪在楚景逸身前，解释道：“王爷，小女子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