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去把蜡烛吹灭。”无安微微一笑,指了指木桌上的蜡烛。蜡烛下垫着瓷盘,蜡油滴落在上面,宛如在寒冬绽放的腊梅。
“为什么啊?”莫乙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吹灭蜡烛。
蜡烛随着风抖动了一会儿,灭了。屋内迅速被黑暗笼罩。
“无安……”莫乙酒见屋内漆黑一片,有些害怕,怯怯地叫着无安的名字。
“这……”耳旁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无安的薄唇离莫乙酒的耳朵很近,说话时吹出的气绕得莫乙酒的耳朵痒痒的。
“啊……无安,你什么时候在我旁边了。”莫乙酒退后几步,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不是怕黑吗?我在你旁边就不怕了。”无安又靠近了一点,逼得莫乙酒站在了墙角。
“快给我看那个酒吧……”莫乙酒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无安却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他轻笑了几声,叫她不要这么紧张,走到床那。
他从床下拿出一壶酒。上面贴着“李琴流”三字。
莫乙酒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兴奋得结巴起来:“天啊……是……是李……李琴流!”
“你知道?”无安看了眼手中的酒,又眯着眼睛看莫乙酒。
“他酿成的酒可是无人能敌的。”莫乙酒说,“可惜的是,他跳河死了。”想到这,莫乙酒的眼神黯淡下来。
“这么厉害的嘛。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无安说,“但他死于战争。可能同名吧。”
莫乙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兴致勃勃地对无安说:“快给我看看。”
“送你了。”无安把酒塞到莫乙酒手中,见莫乙酒一脸开心的样子,眼里藏不住笑。
莫乙酒见无安这样笑,竟有些迷了神。几秒后,莫乙酒摇了摇头,抬头对无安说:“谢谢,早些歇息吧。”话落,便出了房间。
无安重新点起蜡烛,坐在木椅上。
“你们两个,进来吧。”无安喝了一口茶,说。
温兰锦和慕西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那两人见对方都是这般狼狈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你们啊,就是送酒的事,你们想到哪去了。”无安苦笑着,好似有什么不愿说出的事压在心头。
温兰锦把她在院子中遇到无头鬼的事说了出来。慕西也说了自己在房门口遇到了鬼孩子。
“哈哈哈,那是我的幻象呐。”无安爽朗地笑着。
“差点忘了你的真身可以弄出幻象了。”温兰锦想到刚刚那囧样,自嘲地笑起来。
“话说,那些人最近有没有找你。”慕西边倒茶,边问。
无安垂下眸子,纤细的手拖着棱角分明的脸,过了许久答道:“当然了,鲛人的心脏可是价值连城。”
鲛人!站在门口的江竹沥不禁瞳孔一缩。
鲛人,泪可成珠,发可织布,肉可包治百病。江竹沥不太关注方面,但从一些古书记载中可得知,大约一千年前,发生了鲛人屠杀。清澈见底的母月湖一夜之间漂浮着许多鲛人的尸体,湖水被染得猩红。但是,鲛人中有着海坠的宝石却离奇失踪。
数千年后,再也没见过一只鲛人。
无安竟然是鲛人!江竹沥咽了口唾沫,这酒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从明天起,要走两三天。”无安说,“跟阿酒说,如果有新酒酿出来,等我几天,我要第一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