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下来!”温兰锦在楼下冲楼上喊道,用筷子大力地敲着碗。
“来了。”莫乙酒先下楼,紧随着的是慕东。
“阿竹呢?”温兰锦见慕西也下来了,却迟迟没看见江竹沥的身影。
“他去见如画了。”莫乙酒说完,凑近温兰锦:“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呐。”
“没有!”温兰锦避开莫乙酒,咳嗽了一声,说:“酒楼来新人了!这位是齐颀。”温兰锦身后走出一位女子,相貌平平,脸上有几粒雀斑。
齐颀笑起来,露出一排皓齿:“我叫齐颀,芳龄十九。”
“小女莫乙酒。”“我是慕西,他是我弟弟慕东。”他们挨个说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两个人,阿……江竹沥和无安。”温兰锦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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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颀很能干,也很勤奋。
“你们都应该跟齐颀学习。”温兰锦看着齐颀打扫酒楼的背影。
“温姐姐,你不是跟我们一样,还说我们。”莫乙酒撇嘴说,“温姐姐也要跟齐颀学习。”
“老板,我现在要干嘛?”齐颀好像永远都闲不下来。
“你休息去吧!”
“不行,我要干活,什么都可以的。”齐颀永远挂着笑。
“那……那你出去买菜吧。”温兰锦无奈地说:“什么都可以。”
“好的,我走了。”齐颀提着篮子就出去了。
“真是勤奋啊。”慕东冷眼看着齐颀的背影,“勤奋得过头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温兰锦很满意齐颀。
慕东没有回答,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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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江竹沥坐在与上次同样的位置等待着。
“竹沥兄!”商时铭在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的江竹沥。站在他身后的是商如画。
江竹沥笑着示意他们过来。待二人入座后,江竹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如画,你是半妖吧。”
商如画瞳孔放大,随机调整面部表情,假装不解地问:“竹沥,你在说什么?”
江竹沥见商如画不打算跟他坦白,皱紧眉头:“如画,你身上有股淡淡的妖气。”这是慕东告诉他的。
商如画自知瞒不下去,便坦白道:“我的体内流着四分之一妖血。我的母亲是半妖,与是人类的父亲生下了我。”
商如画停下喝了杯茶,眼神忧伤:“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在我十岁时才告诉我这些事。但我其实五岁时便发现了我与常人不同。”
“我可以让人待在一个幻想出来的地方,时间结束或者我解除掉,那个人才能回去。”商如画说。
果然上次是因为如画,结果老板看不到我,我看不到老板。江竹沥想着。
“你们聊什么呢?”商时铭拿着三串糖葫芦回来,“吃吗?”
“谢了。”江竹沥接过糖葫芦。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偷偷跑出来玩。买了三串糖葫芦,坐在河口木桥上,看着来往的船。
“你们长大后要去做什么?”商时铭吃着糖葫芦,问。
“我要跟李叔叔(当时一线香厨师)一样,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当时,你们要来吃。”那年九岁的江竹沥,奶声奶气地说。
“如画你呢?”商时铭见商如画一语不发,便问。
商如画转了转眼珠子,小声说:“爹爹叫我入宫,做皇上的妃子。但我不想,我想待在你们身边。”
“我们不会分开的。”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孩竖起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哦,谁离开谁是小笨狗。”
自己先成了那“小笨狗”。江竹沥想到这,苦笑道。
“天色不早了,下次再来。”商时铭从窗户那望去。
“嗯。”江竹沥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商如画:“如画,你要及笄了吧。”
“是。”商如画已经快十五了,父亲说及笄后便把自己送入宫去。但她不想去啊。
“及笄礼我之后便会送给你。”江竹沥笑了笑,走了。
“小妹……”商时铭看着商如画忧伤的样子,有些心疼。
“走吧,父亲见我们这么晚回去会担心的。”商如画强扯起一抹笑,拉着商时铭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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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沥赶在饭前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温兰锦端着菜出来。
“跟时铭他们聊了很多事。”江竹沥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有素未谋面的人:“这是?”
“齐颀。”齐颀咧着嘴巴笑着,“想必你就是江公子吧。我是新来的。”
“你好,齐颀姑娘。”江竹沥客套地说。
吃饭时,莫乙酒却在齐颀和江竹沥身上跳来跳去。
“怎么不好好吃饭。”慕东发现了莫乙酒的小动作,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我感觉齐颀姑娘一直在看竹江公子。”莫乙酒小声说。
慕东也这样觉得,说:“会不会以前认识?”
“不知道,等会问问竹沥兄。”
“你们在聊什么?”坐在他们对面的温兰锦发现慕东和莫乙酒一直在聊什么,开口问道。
莫乙酒和慕东异口同声说了一句“没什么”,低头吃饭。
吃完饭,江竹沥和温兰锦去收拾碗筷了。
莫乙酒把齐颀拉到角落,说:“齐颀姑娘,你是不是认识竹沥兄?”
齐颀有些惊讶,回答“没有”。
“这样啊,我见你吃饭的时候一直看竹沥兄。”
齐颀听到这,有些悲伤地说:“他长得像我已故的师兄。”
“这样啊。”莫乙酒摸着下巴走开了。
齐颀一直笑着看着莫乙酒上楼。直到莫乙酒消失在楼梯口,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