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办酒宴?”江竹沥一早醒来就看见慕西和慕东在挂彩灯。
“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慕西站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挂上最后一个彩灯。
慕东走过来,塞了一袋面粉给他:“去做月饼吧。”
“放厨房吧,我晚上回来做。”
“你去哪?”慕东扛着面粉走向厨房。
“如画邀我去茶楼。”
“就你们两个?”慕东突然警惕起来。他一直感觉商如画不是什么普通人。
“还有时铭。”
慕东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慕西拉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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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沥来到了茶楼。
这里人不多,是个谈天听曲儿的好地方。
说书先生在台上讲着武松打虎的故事,正讲到高潮部分。
“只见武松挥着……”说书先生手上做着拳打老虎的手势,激动地讲述着。
江竹沥找了个在角落的桌子坐下,边听边等商氏兄妹。
“那大虫,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嘿!死了。”
“好!好!”台下传来阵阵喝彩,掌声热烈。
江竹沥放下茶,随着众人鼓了几掌。但他刚刚在想一件事,这故事都没怎么听进去。
那件事,关于商如画。
“嘿!想什么呢?”商时铭突然出现,把手搭在江竹沥肩膀上。
江竹沥抬头看商时铭,脸上挂着笑:“坐吧。”江竹沥往商时铭身后看去,却没有看见商如画的身影。
“小妹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商时铭走到江竹沥对面的椅子坐下,拿起茶壶,往茶杯倒水。
“这样啊,本来我有事跟她说的。”江竹沥见商如画没来,就打算回去。
商时铭见状,赶紧说:“江兄这么着急回去干嘛?陪你现在的老板?”
江竹沥听了商时铭这句话,愣了一会儿,讪笑着:“时铭,你别打趣我了。我是要回去做月饼。”
“月饼啊……”商时铭目光停留在茶杯上,眼神变得茫然:“中秋节要来了吗……”
“时铭……”江竹沥知道商时铭并不是商如画的亲兄长,知道商时铭的妈妈已经被处死了……为何处死?因为她的丈夫是起兵叛乱的王爷,当今圣上的弟弟。商时铭那时因为年龄小,没有被杀死,后被商如画的父亲收养。
商时铭想起他母亲被处死的场面,揪心地痛,却只能一笑而过。
“叛贼之后,真不知道圣上留他干嘛。”
“还不是老爷大度,愿意收养他,要不然早就饿死街头。”
走在商府的走廊上,路过的仆人没一个不对他指指点点的。
“你们还不快去打扫,在这指点兄长,谁给你们的胆子?”商如画会在他最崩溃的时候出现。
当然,还有江竹沥。
“诶呦,谁扔的小石子?”一位仆人捂住脑袋。
“我。”江竹沥坐在屋檐上,手中拿着几粒小石子,俯视着那位仆人。
仆人有气,但不能出,只能叫了声“少爷早”,走了。
江竹沥见仆人走后,跳了下来,跑到商时铭旁边,拍着小胸脯:“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商如画也笑着,说:“兄长,我会罩着你。”
“不需要……”商时铭噘着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
“流眼泪了哦……”商如画蹲在地上,抬头看商时铭流泪的样子。
“哈哈哈!爱哭鬼!”江竹沥指着商时铭,哈哈大笑。
商时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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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都变了。”商时铭感叹着,“小妹变得不爱说话,你也离开了一线香。”
江竹沥沉默地看着窗外。
商时铭见江竹沥没说话,苦笑着说:“散了吧,要正午了。”
江竹沥抿着嘴,从钱袋里拿出钱结账。
“下次还来这吗?”商时铭在街的转角问江竹沥。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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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你回来了。”莫乙酒从楼上下来。
“嗯。”江竹沥径直走去厨房。
温兰锦从后院来到前门,见莫乙酒呆立在那里,有点奇怪:“阿酒,你站在那里干嘛?”
“江公子,好像有心事。”
“……”温兰锦听后,也走去厨房。
拉开厨房的布帘,只见江竹沥正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愣着干嘛!还不快做……”温兰锦还未说完话,江竹沥上前抱住了她。
“借我抱一会儿……”江竹沥的头靠在温兰锦的肩膀上,低沉地声音说。
温兰锦想着要不要抱住这家伙,却又不敢,双手悬在空中。
最终,放在了江竹沥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