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或许见过他的样子，可我现在一点想不起来。”乌凛懊恼的揉了揉额角，朝卫夜雪歉意一笑，“我真的想不起他的样子。”
“那我哥哥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卫夜雪其实心里不抱希望，但还希望能找到这个人。
“我不清楚。但当时的确是你哥哥跟他联系。”
“我知道了。”卫夜雪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橙子，站起身，“我送你出门吧。”
“小雪，问完了就让我走？晚上一起吃饭吧。最近还有……”
乌凛话还没说完，卫夜雪一脸疲惫的摇了摇头，“我真的累了，抱歉。”
“好，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下午多睡一会儿，别多想好吗？”乌凛起身，俯下身替她顺了顺耳畔的头发，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的。
话说的格外柔情，脸上的表情却冰冷无比，而与他错脸看着前方的卫夜雪一无所知。
“我不会多想的。今天真的累了，改天再说吧。抱歉。”卫夜雪看着前方，心里有点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感觉今天的答案也没有给她一个痛快，不管是人类也好，妖族也好，甚至僵尸也好，总要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吧？
等乌凛轻柔拍了拍她的脑袋，毫不含糊的离开，卫夜雪拿出了手机，看着卫慕臣的号码。
很快电话拨通了，那边刚接听，她干脆的开了口，“乌凛都告诉我了。”
卫慕臣沉默了片刻，“好。我知道了。你还想问什么？”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还是……人类吗？”卫夜雪语气有些沉重，很是艰难的问了出来。
“夜雪。抱歉，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可我想，你回来的那一天，就不是人类了。你跟以前不同了，还会偶尔出现间歇性失忆的情况。我也问过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你只要活着就行，其他的不必在乎，也不用管。”
卫夜雪捏紧了手机，特别是听到她真的不是人类的那一刻，手机彻底碎了，电话也中断了。
如果她不是人类，那她到底是什么？
乌凛走出卫夜雪的房门，掸了掸衣服，拍开并不存在的灰，勾唇笑起来，摸出手机拨打电话，“做好的很好，第一层迷雾已经揭开。慢慢的揭开第二层吧。”
手机那边传来低哑的男声，“大家不过是互惠互利，以后别再来找我！”
刚挂断，卫慕臣打来电话，“为什么告诉她？”
“她迟早也会知道。她现在是调查处的人，很快记忆会慢慢恢复，一点点混淆她的判断不是更好？还是你觉得这么多时间都不够？”
卫慕臣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好，我信你。”
卫夜雪坐在沙发上，咬着指甲思考，自己还能做什么去确定她到底是什么。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师寒斋，刚见到她时，她似乎看出了一点什么来。
说不定师寒斋会知道什么？
正想着，余光瞅见了地上的破碎手机零件，她长吁一口气，翻身下了沙发，找了新手机装了电话卡，再次给卫慕臣打了电话。
手机很快接通，卫慕臣率先开了口，“夜雪，不管你变成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养得起你，也能一直陪着你，更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人类。我只希望你别想太多。”
卫夜雪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触动，突然又觉得很感动，卫慕臣早就知道她不是人类，对她也毫无差别。
她在乎的不外乎是身边的人如果发觉她不是人类，会如何看她对她？
既然不是亲哥哥的卫慕臣都能为了她活下来接纳一切，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呢？
卫夜雪这一刻豁然开朗，她现在是非类管理局的人，不是人类不是更方便吗？只要她这颗心还是拥有人类的温度，一切都不是问题。
“哥，对不起，我不该刨根问底。我只是有些慌了。可是，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心就定了。”
卫慕臣听到这话，从手机那头传来清清浅浅的笑声，带着愉悦，“只要你不介意，我更不会介意。只要你不多想就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哥哥，有你真好。”卫夜雪也笑了出来，如释重负的笑了，说完后，舒了一口气，“好啦，我出门溜达一圈。在家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觉得该走走了。”
“去吧。好好走走。乖，我忙完就回来陪你。”卫慕臣说话也轻松多了。
“嗯。”卫夜雪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笑了。
就这样吧，不管是不是人类，可她还知道自己是谁，她也重活一世了，只要不去伤害人类，控制住自己就好。
卫夜雪想通了，整个人轻松多了，打开别墅的大门，准备出门转一圈，顺便买点零食，看看自己的口味是不是彻底变了。
刚走出别墅两步路，隔壁的别墅门前传来争吵的声音，女声明显是林娜，“这是你送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卖？”
“劳资送你是拿来套钱的吗？”
卫夜雪觉得这个男声也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直接走过去，径直翻过围墙跳了下去。
黄琦正举起手准备给林娜一耳光，林娜抬起包包准备挡这一下，两个人听到身边有人落下的声音，齐齐转头看过来。
“忙着呐？”卫夜雪看两个人愣愣的看过来，一脸轻松的朝他们摆摆手，“嗨。”
“卫夜雪？”黄琦冷笑一声，收回手，却一脚踹了过去。
林娜还没反应过来，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黄琦出脚太快，又在叫卫夜雪的名字，连带着卫夜雪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脚。
林娜摔在地上，生怕他又一脚过来，朝后连退几下，也没敢起身。
卫夜雪最见不惯打女人的男人，特别是末世里，不少男人仗着天然优势，看着格外嚣张。
她上前站在林娜面前，伸出手来，“起来。”
林娜后怕的看了黄琦两眼，见他没动，才敢伸手握住卫夜雪的手，借用她的力量起了身。
“怎么了？”卫夜雪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转头恶狠狠的瞪了黄琦一眼。
“没事，一点私事罢了。”林娜不敢直视黄琦的目光，又觉得被卫夜雪看见这一幕很丢脸，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他都动手了还没事？”卫夜雪松开手，站在她身边，双手环胸看着黄琦，“不管什么事，你打女人就是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