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狐疑的看了慕珏一眼,却收到了来自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爱搭理人?
这老头开玩笑的吧?
谢神医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他指着那个白玉瓶子,极其嫌弃地问道:“我说丫头,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陆知意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怎么取出虫子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完,还将身上带的药包全都摆上了石桌。
她倒是不怕慕珏听了会怎么样。
堂堂宁王殿下,哪里有闲心管这档子事。
难不成,今儿在这里听了一耳朵,明日慕珏还能告到户部尚书那里去?
果然,慕珏对这件事毫无兴趣,自顾自地拨弄他的琴弦。
谢神医神色却忽然认真起来。
“你说那夫人脉象极差,已有油尽灯枯之态?”他追问道。
陆知意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谢神医笑了笑:“这都是命啊,再晚几日,等到那蛊虫爬进户部尚书夫人的脑袋里,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如今被你这东西一熏,倒是把它提前逼了出来。”
谢神医一边说着,一边捡起陆知意摆上桌的一个药包,展示给她看。
“这是什么?”
陆知意凑过去,打开那药包,一脸疑惑。
她不记得自己放了这个进去啊?
谢神医抬眸看她:“你不知道?这可是南疆火草,蛊虫最厌恶的东西,户部尚书夫人就是闻了这个味道,才将蛊虫逼出来的。”
陆知意摇头,她哪里来的南疆火草?
“这就奇了怪了。”谢神医嘟囔道。
这时,慕珏忽然开口:“我放的。”
谢神医惊讶地看过去,他没听错吧?
陆知意也跟着看过去。
只听慕珏继续说着:“那日白马书院代课,我闻到了这味道。”
那时,他原以为是陆知意中了蛊,快马加鞭从南疆取来火草,放进陆国公府里头去。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原来出事的是那个秦姑娘的母亲。
想起这位秦姑娘跟陆娇娇关系似乎很亲近,慕珏便帮了陆娇娇一手,把装着南疆火草的药包混进她配的药包里,让她带在身上,进到户部尚书府。
陆知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已经不奇怪为什么这东西能混进来了,这位主进陆国公府就像进自己家一样,比她还要熟悉,放个小药包混进来,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这些日子都不见他踪影,难不成,慕珏是去找火草去了?
谢神医在场,陆知意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对着慕珏盈盈一礼:“多谢…宁王殿下出手相助。”
慕珏点了点头,并不开口。
谢神医毫无自觉自己阻碍了这两个人正常说话。
他揶揄道:“我说小子,你别是看上这丫头了吧?”
慕珏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凝视着陆知意。
在她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又恰好收回视线。
“师父,你瞎说什么呢。”陆知意面色极淡,对谢神医说道。
谢神医缩了缩,这丫头平常都喊他爷爷,只有在心情不好,或是跟他抬杠的时候才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