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毅掌管白日兵,如他的作息一样,日出之时出行,日落便歇息,宪州掌管夜间兵,日落而出,日升而息,孙复的兵便和张将军的普通兵一样,三人也成了兵营里的万众瞩目的角色,军营里老兵也不少,这些兵不信三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功夫,甚至还有白日兵和夜间兵这么一说,他们都不懂,也不理解皇上为何会重用他们,军心散漫,戳了张将军的心弦。
邹毅三人都是一个态度,有没有实力,上战场便知,叛军攻占京城南部的城镇,下一步便是京城,据三人了解,叛军是在两年前开始有了风吹草动,用了半年时间准备车马粮食,一年前开始聚集了大部分人手,仅一年的时间就打到了京城南部,成了皇上的心头大患,如今城防大大加强,还有三人出手,皇上虽不能完全放心,但也算有张王牌。
不到一周,一小队敌军夜晚进犯,宪州率夜间兵首当其冲,那些士兵没有几个能指望宪州有什么本事,都是自顾自的打打杀杀,“不管他吗?死在战长上怎么办?”“当然不管!要是没死就让他这毛头小子见识见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死了的话就只能证明他根本不行!”
宪州骑着马冲在最前面,腰间别着那把熟悉的佩剑,他眼神坚定,一人直入敌军中心,还未拔剑就用剑身将几人在马上击倒,他看见位于后方的弓箭手准备就绪,抽出佩剑,从马上一跃而起,砍掉了面前的箭,一脚将面前的弓箭手踹翻,落地便将后方弓箭手如数击杀,又一人从敌人后方进攻,来了个一人包围,在夜间兵的配合下杀了个片甲不留。
宪州的衣服上脸上都是血迹,温热的血液从手中的剑刃上流下,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呆了不少老兵,“他是魔鬼吗?还以为他白天不出门是在摆架子,没想到一个人冲了进去居然毫发无损!”“天啊,看他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初上战场,到底是哪个军营出来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战士啊?”“你们不知道吗?他和那两个人都是,没一个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宪州看了一地的尸体,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眼前的事,低声自喃:“许久没有动手了...为什么而战,总要找些理由吧,你呢?”
“宪州!”张将军的一声呼喊拉回了宪州的思想:“你小子不错嘛!哪里像一个病秧子?看来白天睡大觉一点也不耽误你这武艺啊!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学学!”宪州露出笑容:“张将军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都是这些夜间兵的配合好!不过让他们跟着我的作息来,倒是有些为难他们了。”
士兵们齐齐半跪:“我等夜间兵尽听高公子指令!从此再无二心!”宪州被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挠挠头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砍我,都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官,各司其职罢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是!”又一声喊叫再次吓到了宪州,张将军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战场上看起来那么英勇无畏,现在倒是被自己的兵吓到了?哈哈哈!”高宪州笑了笑。
回到营帐之中,宪州找了张布擦拭佩剑,孙复闲来无事来找他:“宪州!不错啊!听说你这一仗不仅赢了叛军,还赢得了所有夜间兵的心?”宪州叹了口气:“哎!连你也要打趣我嘛?”
孙复笑着做到他旁边,看到那把佩剑:“这剑还锋利吗?你和毅哥都用了十多年了,剑鞘都生锈了。”宪州擦拭着上面的血迹:“锋利着呢!也不知道是哪个能工巧匠制出来的,倒是与普通的剑差的多,用了这么多年也还十分顺手,不过这剑鞘和剑柄的质地就得另说了,乍一看还以为是把破剑呢!”“这不就更深藏不露了嘛!多神秘啊!”孙复有些羡慕:“要是我也有一个趁手的好武器就好了!”宪州收好了剑:“不急,迟早有一天会拿到的!或许是我们漫长人生的见证物吧!”
叛军的探子回到兵营,告知挂帅的人:“大人!我方派出的人全军覆没,皇贼...只派遣了一小队兵马。”“你说什么?!”高坐在主帅位置上的薛旌怀大怒:“一小队人马灭了整个突击兵?”探子犹豫了一会:“他们自称为夜间兵,据说也是刚成立没多久的...其实,那个率领他们的人才是真正的黑马,他...”探子怕薛旌怀生气,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色,薛旌怀怒拍桌子:“说!”探子吓得一抖:“他,他一人就灭掉了突击兵的一半。”“什么?!那人是谁?去给我查!”薛旌怀愤而起身,探子急忙作揖离开,生怕被牵扯到,营帐里的薛旌怀握紧了拳头:“苏阳,等我,我会把路上的绊脚石通通除掉,马上就去接你!”
第二日太阳升起,昨夜宪州和夜间兵的作为在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邹毅微微笑,暗自庆幸:“真不愧是宪州,没给我这个当哥哥的丢脸。”“毅哥你说什么?”孙复没听清邹毅的话,邹毅摇摇头:“没什么。”
几日过去后,探子回报薛旌怀:“那人名叫高宪州,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是皇上一年前新任命的使臣之一,掌管夜间兵,只在夜间出行,白天从未见过他,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城内一家客栈的掌柜,按理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你见过第一次上战场就能杀了数十人的毛头小子?高宪州?巧合吧?这人一直在京城的客栈之中?”探子点点头,
薛旌怀不禁想起在琉县的恩人,“哼!他断然不是我认识的人,不管他是谁,不能让他耽误了我们的大事,既然他白日不出,便去逼他出来!杀!”
叛军再次派兵出袭,他们目标明确,要先杀了那个叫高宪州的人,一来树立君威,二来杀鸡儆猴,这次敌军尚未全军出战,那皇族这面出战的便是邹毅,叛军首领高喊:“交出高宪州!我们今日便可放你们一马!”邹毅骑马在白日兵前头:“想要高宪州?谁给你们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