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纪严放下手中的毛笔,低头轻咬我的耳垂,喃喃了什么,他的呼吸均匀的打在我的脖颈处,我当时无心听他的话,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红扑扑的。
我一下子站起来,像做了亏心事一样逃了出去。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啊啊啊啊,身为狐妖的我,竟然被一个凡人调戏了?!好紧张,太丢人,太没面子了。我慢慢冷静下来,才想起他在我耳边说的话:“司马候是个奸贼,他贪污受贿,不配再任将军一职,他早就该死。皇上给我下的圣旨正好,我顺便再把别的奸贼也拉进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凡人也忒大胆了些!
……
斜阳微射,何纪严揉着太阳穴,缓缓道:“她怎么跑了?”
林霁无奈道:“许是,主子您发展太快了些。”
“太快了?”何纪严一脸不悦,显然,他和林霁想的并不一样。
林霁又道:“主子,您应该慢慢俘获她的心,不可强取啊。”
“找个机会让她看看我的腹肌?”何纪严喃喃道。
“……”
“主子,您还是想想皇上的圣旨吧。”
何纪严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嗯,利用这次审理案件,把刑部扳倒了就行。”
“是。那,主子,您有什么计划了吗?”扳倒刑部,怕是不易啊。”
“没关系,只要把他们以前隐藏的案子翻出来,就能削减刑部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再把司马候的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即保了我们自己,又重创刑部,岂不一举两得?”何纪严慢悠悠地说道。
“主子,之前的旧案和冤案人证物证都找齐全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向皇上禀报?”林霁问。
“不急,先装着找不到证据,让太子得瑟嘚瑟。”何纪严轻笑一声,道。
“是,主子。”
何纪严挥了挥手,林霁低着头退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缓了许久,回神发现林霁也出来了,他看着我,眼睛中,透出一丝丝的怅然与不舍,随即,他转身离开了,我独自一人在外面,突然觉得很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我看着花园里的奇珍异草,朵朵繁花与常青的灌木,感绝对皇宫的渴望与向往没有那么深了,反倒是另一种东西,在我的心里渐渐发芽。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断开了思绪。
“啊。”我轻叹了口气,到凡间已经许多日了,我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法力的生活。
怎么感觉我堕落了?
顾南衣的话又飘荡在我的耳边,我依然参不透,暗骂他说话那么的深奥。
…………
男的一方突然停下,松开唇瓣,头偏向一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南衣?”女子好奇顾南衣为何在这个时候打喷嚏。“没事,没事,沐雪,咱们继续呗。”顾南衣一脸坏笑。
沐雪撇撇嘴:“才不要,脏死了。”沐雪一副嫌弃的样子。
“怕什么,神仙又不会生病。”顾南衣一脸坏笑。
“不要,死相。”沐雪虽然说着这种话,脸上却笑盈盈的。
沐雪,五万岁,青鸟一族的普通小辈。要追溯她和顾南衣的事,嗯……那也是挺奇葩的了。
两万年前,我年少无知,四处惹祸,这不,又打架挂了彩,师父让顾南衣到蓬山采一种名叫白芷的植物,说是再混上芫荽,芍药,说是专治跌打损伤,当然,诓人的。只是世事难料,蓬山的护山使者是青鸟一族,那日正轮沐雪当值,顾南衣要进山,自然要经过沐雪同意,却奈何沐雪对顾南衣一见钟情。现在想想,顾南衣那张小白脸确实惹人爱。
嗯?跑题了?
咳咳,却奈何沐雪对顾南衣一见钟情,顾南衣拿到了东西,要离去,沐雪要跟着顾南衣。青鸟一族由于要守护蓬山,所以有一条族规:任何青鸟一族的人绝不许嫁出蓬山。这就导致了顾南衣和沐雪都不能离开蓬山。
我师父等了数日,不见顾南衣回来,就把我安置好,然后亲自去蓬山寻找顾南衣。
再说顾南衣和沐雪在蓬山相处了几天,竟也产生了感情,正所谓,日久生情嘛。
师父在这四海八荒也是有些名气的,青鸟师祖将顾南衣和沐雪的事交代给了师父,师父认为,喜欢就在一起呗。青鸟师祖却不愿破那族规,硬是不点头。无奈,沐雪在师祖那儿跪了又跪,求了又求,周围的人有劝说的,有阻挠的,更有旁观的。
最后竟然闹到天帝那儿了。天帝可怜这对有情人,就让沐雪离开蓬山,和顾南衣在一起。并让顾南衣好生对待沐雪。
天帝的话,青鸟师祖也没辙。再然后,他们两个的感情更深了。
……
“太子殿下,据我们在楚王那里的眼线得知,楚王最近屡屡碰壁,审案没证据,头疼的不行。”
何纪珉冷笑一声:“他何纪严有什么本事,敢和我争太子之位?蝼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太子殿下,前几日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给她些盘缠,让她快点走人。”何纪珉皱眉。
“可是,太子殿下,她不肯走啊……给多少盘缠都不愿走,说是要留在殿下身边。”何纪珉显然没了耐心,“偷偷斩了,再给家属些银子,就说是进宫当了宫女。”
随即,何纪珉挑眉道:“不,不用斩了,她有了新的价值。”
如今朝廷大致分为三派,一派誓死捍卫皇帝,一派暗地支持太子,即三皇子,何纪珉;一派暗地支持楚王,即五皇子,何纪严;至于齐王,即六皇子,何纪予,他从不关心政事,不参与夺嫡,大部分人都遗忘了他。
说来也怪,何纪予不像个皇子,倒像个清雅脱俗的文人。他喜好山水,爱写诗读书,还喜欢小动物。皇帝没少说他不争气,他一句也不反驳,时间久了,皇帝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还有太子和楚王,他们两个夺嫡就已经很烦了,要是再来了个齐王,皇帝怕是要头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