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姜子牙却牢记比干的话,面君之时需拜君,况且这纣王还是自己的王上,当即便是施了一礼。
纣王看了看姜尚,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妲己,淡淡的说道:“爱妃献上一图,乃绝世罕见,寡人命你起造鹿台,俟功成之日,如禄增官,寡人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姜子牙一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石妆成栋梁。
姜子牙看罢便是大怒,他曾经在元始天尊的背后,看到过一副景象,这鹿台不正是蓬莱仙岛圣尊的讲道之台吗?这妲己竟然敢如此,姜子牙恨不得,现在就与妲己厮杀一番,可是他知晓自己不是妲己的对手。
暗想:“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将言语感悟这昏君,昏君必定不听、发怒。我就此脱身前往西岐。”
纣王看到姜子牙看完,当即便是问道:“爱卿看此工程,何日可以完结?”
姜子牙冷笑了一声,此乃之建筑,我哪里敢建造,就算是大罗金仙来此,也不敢督建,与蓬莱仙岛接下因果,大劫之内,有死无生。
“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回禀大王,没有三五十年,恐难建成。”姜子牙说道。
纣王一听,眉头紧皱,看向妲己说道:“爱妃,此项工程需要三五十年,人生苦短,咱们还是及时行乐的好,何必建造此鹿台,有这摘星楼岂不很好。”
妲己媚眼看了一下纣王,顿时将纣王的魂都给勾去了,随即有冷眼看向姜子牙,眼中的杀机顿显,当即便是说道:“姜尚乃方外术士,总以一派诬言。那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狂悖欺主,罪当炮烙!”
纣王一听也是这个理,你说你一个修道之人,还需要三五十年,那凡人岂不是要三五百年,当即纣王便是说道:”准了,将姜子牙拖下去炮烙。“
姜子牙听了这话,都想要吐血了,哪里见过这等的昏君,一言不合就是炮烙,心中虽然有怒火,但是他还是按照琉璃的吩咐,将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臣启大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愿大王息此念头,切不可为。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生日促,大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民怨天愁,累世警报,大王还不醒悟。
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不知大王之所终矣。臣受大王知遇之恩,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又见昔日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臣不忍商朝基业流逝,不得不言!”
纣王听后大怒,这姜子牙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说话,当即便是怒道:“匹夫!焉敢侮谤天子!给我拿下,绑了,炮烙之刑伺候。”
姜子牙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了,当即便是从摘星楼跳了下去,一落地,便是施展土遁逃离了朝歌。
姜子牙跳下摘星楼,一些兵丁宫女皆是知晓,都认为姜子牙这一次摔得四分五裂,脑浆迸出,但是下了摘星楼却没有看到姜子牙的尸体,却是让人惊奇。
不管如何让,姜子牙被纣王逼死,已经在王宫之中传开,而此时,上大夫杨任进来午门,听得摘星楼很是喧哗,便问那些守卫的兵丁,这一问之下,杨任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顿时杨任气势冲冲的前往摘星楼,要为姜子牙讨回一个公道,当然他还有要事要禀报。
摘星楼之上,纣王看着妲己,说道:“那姜子牙已经跳楼身亡,不知该有何人主持这项工程。”
妲己心中冷笑,她岂会不知道姜子牙已经借助土遁逃离,不过令她惊讶的,姜子牙的土遁太快了,她竟然都无法追赶,方才若是可以追上姜子牙,她定然将他粉身碎骨。
“若造此台,非崇侯虎不能成功。”妲己妩媚的一笑,缓缓说道。
纣王当即便是应允,让崇候虎来督建鹿台,这时,杨任上大夫却是求见,纣王虽然有所不满,但是杨任身居要职,此番来见定然有要事,当即便是传进摘星楼。
片刻之后,杨任来到了摘星楼,对着纣王下拜行礼,纣王淡淡说道:“卿有何奏章?”
杨任恭敬的说道:“臣闻治天下之道,君明臣直,言听计从,惟师保是用,忠良是亲,奸佞日远,和外国,顺民心,功赏罪罚,莫不得当,则四海顺从,八方仰德,仁政施于人,则天下景从,万民乐业,此乃圣主之所为。
今大王信后妃之言,而忠言不听,建造鹿台。大王只知行乐欢娱,歌舞宴赏,作一己之乐,致万姓之愁,臣恐大王不能享此乐,而先有腹心之患矣。大王若不急为整饬,臣恐大王之患不可得而治之矣。”
纣王整日听这些话,都已经听腻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些大臣,每次见他就说这话,让他很是头疼,心中想到,难道这些人都不怕死吗?他记得自己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处死了不少大臣了。
“你来说说,寡人有何过,苏娘娘又有什么罪过,为何你们这群大臣接二连三的如此?”纣王忍住怒火,缓声说道。
“好让大王预知,大王有三害在外,一害在内,大王听臣言。其外三害:一害雄兵百万,欲报父仇,游魂关兵无宁息,屡折军威,苦战三年,钱粮尽费,粮草日艰。
二害者南伯侯鄂顺,为大王无辜杀其父亲,大势人马,昼夜攻取三山关,邓九公亦是苦战多年,库藏空虚,军民失望。
三害者,况闻太师远征北海大敌,已有十多年,今且未能返国,胜败未分,凶吉未定。大王何苦听信谗言,杀戮正士。狐媚偏于信从,谠言致之不问。小人日近于君前,君子日闻于退避。三害荒荒,八方作乱。古云:‘民乱则国破,国破主君亡。’只可惜六百年已定华夷,一朝被他人所得。”
侍卫不敢违命,将杜元铣摘去头冠,绳缠索绑,押出午门。行至九龙桥,太帅梅伯见了急呼:“刀下留人。”上殿面君,奏道:“大王,臣梅伯想问杜元铣何事冒犯国法,要将他赐死。”
纣王回答说:“那杜元铣散布谣言,迷惑军民,污朝廷,乱朝政,按律法当诛,罪无赦。”
梅伯也豁出去了,义正辞严说道:“殷商自尧王治天下以来,能应天顺人,言听文臣,计从武将,一日一朝,共议治国安民之法,去谗远色,共乐太平。可到了陛下执政,怎么就倒行逆施,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听信谗言,不容谏官。陛下没听说过君正臣邪,国患难治这句金玉良言吗。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刚正不阿,杀之有损国家梁栋,伤害人心。微臣请求陛下赦免杜元铣欲加之罪,以正视听。”
纣王大怒,疾声厉色:“好一个梅伯,你与那杜元铣沆瀣一气,搅乱朝纲。又违法进宫,不分内外。本当与杜元铣同罪,看你侍寡人有劳,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之职,赶出朝歌,永不录用。”
梅伯也不畏暴虐,指着纣王说:“昏君听苏妲己之言,执迷不悟,还妄谈什么君臣之义。今天大王斩了杜元铣,实际上是斩断了朝歌万民负弩前驱,敬仰朝廷之心。一区区上大夫之职轻如灰尘,臣有何足惜。可惜的是成汤数百年基业,要丧于昏君之手。眼见祸患降至,天下变乱,臣无面见先帝于黄泉也。”
纣王暴跳如雷,命令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敲碎他的脑袋。”
国相商容,丞相比干上去阻止,群臣也都跪拜求情,纣王无动于衷,两边侍卫就要动手,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传来苏妲己奏请,说是暂缓施刑,有要事面君。
听到是苏妃召唤,纣王立刻眉开眼笑,现在他对苏妲己奉为至宝,言听计从,马上离开金殿直奔寿仙宫,见美人胁肩谄笑,春风扑面,问道:“爱妃唤寡人前来有何奏章?”妲己走了上来,眉目传情,娇滴滴地说:“臣妾听说金殿之上那奸臣贼子狂妄嚣张,出语伤君,大逆不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撑腰鼓气。一刀斩首不足以震慑逆臣。乱世重典,得让他们从心里害怕,惶惶不可终日,大王江山社稷才能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纣王大喜,说道:“还是美人知道寡人的心思,说说看,你有什么方法惩治恶人?”
妲己笑嘻嘻回答说:“臣妾有一计策,在金殿之上设一刑台,上置刑具,让那些逆反之徒见之胆战心惊,受之痛不欲生。即可除邪拨正,又能威慑不轨之人,一举两得。”
纣王感兴趣的问道:“此刑何样?”
“此刑具做起来也不麻烦,将铜片铸造成圆柱,高二丈,圆八尺,里面空心,用炭火烧红铜壁,将那妖言惑众,不遵法度,狂妄嚣张,出语伤君之徒剥去官服,用铁索捆于铜柱之上,烈火之下四肢筋骨顷刻间烤成灰烬,此刑名叫‘炮烙。”
纣王听罢,大骂:“匹夫!把笔书生,焉敢无知,直言犯主!”
当即便是命奉御官说道:“将此匹夫剜去二目!寡人念前岁有功,姑恕他一次。”
杨任也是怒了,如此昏君,他也不想在辅佐,当即便是说道:“臣虽剜目不辞,只怕天下诸侯有不忍臣之剜目之苦也。”
奉御官把杨任搀下楼,一声响,剜二目献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