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轻悠,笛微闲,若风拂,起微漪,雨蝶的琴音与宋陌的笛音,如一对翩然起舞的蝴蝶,追逐嬉戏,令人心驰神往。宋陌的笛声清远悠扬,雨蝶的琴音缠绵悱恻,两人身量一白一青,一站一坐,琴音与笛声婉转飘渺,醉人心扉,恍若天籁之音。
此等美景,此等美人,此等音律真如画册上的神仙眷侣一般,琴瑟和鸣,让人艳羡非常,另人心驰神往。
众人静静地看着这美景美人,沉醉在这美妙的音律之中
。
一曲完毕,四座服侍的宫女,公公还沉浸在那美妙的乐律之中,久久不曾回神。
“啪啪啪”皇上率先鼓了鼓掌,陆续有人鼓掌,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好。”皇上一声大赞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皇后娘娘赞道,笑着跟皇上和太后说,”今日臣妾可真是好耳福,能听到这一双才子佳人合奏的曲子。”
太后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笑,颇为自得地看着自家小儿子。毕竟自己生的儿子被这样夸赞,自己脸上也有光采。
“谢皇上。”雨蝶起身,行了个礼。
“谢皇兄。”宋陌行了个礼。
皇上含笑着看着这两人,微微点点头,眼神之中除了赞赏的神色,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宋陌触及到皇上的目光,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前几日,母后突然说想要听他吹笛子,还点名了曲目,想听《凤求凰》。宋陌早就对太后起了戒心。《凤囚凰》?母后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宋陌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借口说是自己近来很少练笛子,技艺生疏了。《凤求凰》这调子太过复杂。
太后就让他随便挑首曲子。今日,宋陌刚一走进母后的宫殿,一个宫女就取来了一个笛子,雨蝶早就抱着琴乖巧地站在一旁。然后紧接着皇上,太后,皇后,楚国公都来了,宋陌一看这阵仗,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宋陌心里头惴惴不安,想着脱身的法子,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宋陌刚才的笛音娴熟流畅,常人只觉得十分动听,却是听不出来的今日他笛音中有一丝的紊乱。
果然,……
“皇帝。”
太后看着两人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向皇帝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太后和皇上两人相视的那一刻的神情,就像是两人提前商量过了什么似的,就等着无知无觉的自己,往里头钻。宋陌心里隐隐有些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嗯。”
皇上看了一眼太后,点了点头。
皇帝转回头,看着面前的这对才子佳人,称赞道:“雨蝶果然是贤淑惠敏,德才兼备。广义啊,朕真是羡慕你教出这么出色的女儿啊。”
“谢皇上夸赞。”楚国公坐于一侧,垂首笑着。
这个宝贝女儿一向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楚国公此时看着,也觉得十分的长脸。
楚国公再看站在雨蝶身边的九王爷,身姿挺拔,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楚国公越看越满意,再看自家女儿一脸娇羞地低垂着头。楚国公也有了女儿终于长大了的不适感。
“皇上,也用不着羡慕,做不了女儿,成亲家也是好的。”太后说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哈哈哈哈,我这弟弟也算是一表人才,……”
皇上对这弟弟也颇为自傲。
“皇兄。”宋陌脸色凌然,想要出声,却没人看他。
皇上和太后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皇上突然说:“广义,你看这陌儿配你家的雨蝶,你可瞧的上眼。广义可愿意做朕的亲家啊。”
皇上哈哈笑着。
“谢皇上厚爱,九王爷天人之姿,小女能嫁给九王爷实在是小女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楚国公赶紧出列,躬身谢恩道。
“哈哈哈,好,那朕今日就下旨,赐婚雨蝶与陌儿,缔结良缘。今年黄河水患,百姓受灾严重,九弟的婚事可要大办,冲冲喜。”
皇上满意地看了看雨蝶和宋陌,又看了看边上的皇后和太后。
“嗯。”太后欣慰地点点头。
雨蝶一身翠绿的衣衫,如新冒出的笋尖儿,带着稚嫩的生机,款款走上殿前,嘴角露着明显的喜意。
“谢……”
“皇兄,”宋陌跨步上前,突然打断了雨蝶脱口而出的话,“皇兄,雨蝶妹妹天资国色,才貌双全,可是皇弟已有意中人。皇弟曾经对天起誓,今生只会娶她一人,否则不得好死。”
宋陌突然绝然地打破了此刻喜气的氛围,突然说道。
四下里顿时寂静无声,大家心头战战兢兢,谁也不知九王爷这一下,最后该是怎样的收场。
“啪。”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手上精致的护甲打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太后看着底下一脸绝然的宋陌,一股怒气倏尔涌上心头:“这样的誓言是随便能起的吗?啊?你的性命就这么廉价吗?”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太后扶着额头,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母后,你怎么样?”
宋陌在底下,看着母后苍白的面容,着急地询问道。
太后狠狠地瞪着他,不想理他。
“母后。”皇上赶紧上前,扶着太后,宽慰道:“母后,你没事吧。”随后,皇上转过头来,“皇弟,纵然你是朕的弟弟。你也应该知道,朕金口已开,岂能说改就改,九弟是想抗旨不尊?”
皇上的语气虽然不严厉,但是语气中带着九五至尊的气势。
宋陌突然双膝下跪:“皇兄,皇弟心中唯有那一人。她的清白已被臣弟玷污,臣弟曾经对天起誓,今生只会娶她一人。难道皇兄想让臣弟做一个负心寡信之人?”
太后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人是谁?”
皇上沉声询问道。
宋陌跪在原地,沉默不语。
雨蝶星星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往下掉落,哭的无声无息。
宋陌撇过头,不忍再看。
“九弟,你就执意抗旨不尊吗?”
皇上此时声音隆隆,已如泰山压顶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皇兄。”宋陌声音虽然轻轻地,但却带着毅然决然的坚定,“皇弟心意已决。”
“那好。”皇上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即日起,九弟就呆在家中,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