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见她女儿那期待的小模样就像征性得数数案上地铜钱,铜钱很光滑也不知辗转了多少人之手,一枚枚数过用了两分钟。崔氏找出编络子用的线又把铜钱一百文一串得串起,串了四串还余下八十文就作罢。
“娘也用不上钱,这些钱你们自己收着,以后挣得也都自个留着娶媳妇做嫁妆都成,你们也知道你们阿奶防娘防得紧,娘这屋不安全还是藏你们屋踏实。”崔氏把串好的铜钱推给三人就拿起针线篷补衣服。
李涟玉李涟贵二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就都让小妹管着留做嫁妆,小妹人又小,阿奶也想不到她屋里会藏有银钱。”李涟玉先开口道,他自是知道自家的事崔氏这样说是认真得。崔氏心下也同意了李涟玉的提议,家中还未分家以后玉小子贵小子娶媳妇有公中出银钱,二丫是个女娃儿她阿奶本就不待见女娃阿爷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便是有爹也是个不管事的。女儿以后都是要嫁作人妇的这公中肯定不会出嫁妆,说不定聘礼也会被婆母留下,这女子出嫁,嫁妆丰厚才能挺直腰杆子说话婆家才不敢看轻了去。
离二丫头及笄也沒几年现在存嫁妆银子也来的及,想到嫁妆银子崔氏手上的动作就快了些。
李晓穗还在想着怎么开口说把银钱放她这,她可以放进空间,那地方是再安全不过了,就听她大哥已经把银钱的管理者定好了,管理银钱她是乐意之至,但嫁妆这事是不是还太早了她就沒想过在这时空嫁人,她心理年龄做奶奶都有余了。
“好,我一定会把钱藏好的保证谁都找不着。”李晓穗也没客气再客气下去便宜爹都该回来了,把四串串好的铜钱放进衣兜意念一动,铜钱已经躺在空间院子中的石桌上。
剩下的八十文李晓穗沒往空间放,而是给分成四份每人二十文没等三人反应又接着道:“这二十文做我们的零花,那四百八我给存起来以后挣得也都存着来年春天送大哥二哥去学堂用。”
李涟贵听到李晓穗后面的话头次反应这么快得道:“小妹二哥这份就不用给了,你都存起来给大哥读书用,读书费银钱那四百文还不够买笔墨的钱,明天我再挖些野菜去城外叫卖,入冬了野菜值钱,卖至开春定能挣够大哥明年的束脩银子。”
天气越来越冷再过一个月野菜也是沒得挖的,萝卜白菜这些冬日常见的时蔬也会陆续得多起来,光靠挖野菜可挣不到这些个银子。好在他们今天发现了新食物板栗,只要把板栗卖出去大哥和二哥的报名费肯定是有着落,剩下还需要银钱在慢慢攒。
“不说这些了,银钱总是会挣到的。二哥我们今天拿回来的板栗呢?给娘尝尝吧,娘你也给我们评评好不好吃。”李晓穗转移话题道。
“在这呢”李涟贵从炕上的薄被里抽出个小布袋子,布袋的口子用绳子捆扎着,李涟贵解开布袋露出了里面黑亮黑亮的板栗。
崔氏好奇探头一瞧疑惑道:“这不是包山上长得木棋子吗?你们捡这玩意儿回来作甚?”
李晓穗疑惑道:“娘也认识这东西?”
“这东西村里人都认识,见它长得跟人玩的棋子很像又是木头疙瘩都叫它木棋子。”崔氏以为小女儿只是好奇就解释了一番。
“娘这可是好东西咧,你快尝尝是不是甜的”李晓穗期待的望着崔氏得动作。
崔氏被三人盯着就象征性地剥了个板栗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随着嚼动的次数增多,一股板栗特有的清香与甘甜,充满了口腔,“这味道和花生到有点像,可又不是一个味,沒有花生的那股土腥味儿,挺好吃的。”说完崔氏又剥了个放进嘴里,心里这玩意儿做个零嘴到是深得人心。
三人见崔氏吃得欢快也松了口气,这证明板栗明天应该卖得出去。
现在已经入了秋,板栗在树上已经自动脱落,掉在枯叶上被风干了,风干了的板栗本身就带有一股甜味,李晓穗就最爱吃这种风干过的板栗。
三人回了房,崔氏也起身把板栗藏进了衣柜,又从衣柜的最里面,拿下靠墙的那面木板,木板后里露出一个比成年人拳头大些的洞,李家的墙都是用泥砖砌成,泥墙都是很厚实的那种,崔氏在木板后挖个暗格也不怕对墙体有什么破坏,伸手在洞里掏出一个银盒。
不大的银色盒子在烛光下发出一圈圈的光晕,要是何氏在这定要抢了去,因为这盒子是全银制成的,盒子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小看也值个几十两。
崔氏打开银盒,银盒中整齐的折叠了一块天蚕丝织成的丝帕,崔氏自见到这盒子时周身就流露出刻骨的思念,愤恨,以及深深地无奈。
轻轻揭开丝帕的四角,露出了一抹比天蚕丝还要纯粹的绿。崔氏只来得急看清玉佩的大概,就听见上房传来声响,忙收起思绪,把银盒放回暗格恢复原样。
“吱,呀”
崔氏回头就见李鸿望大踏步走进屋中。
“回来了,正好我把你的衣裳缝补好,给你放这了,你坐这等会,我去给你打热水。”崔氏说着把抱在手中的半旧外裳放在了炕上,转身关好衣柜门就出去给李鸿望打水了。李鸿望也没有怀疑只坐在炕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随手摸着身旁旧衣上的补丁。
一夜无话。
清晨,李晓穗没等崔氏来喊就起床收拾好自己,拉开房门走出。隔壁房的李涟玉和李涟贵也衣着整齐的出现。
三人一路来到厨房,厨房中除了崔氏与大伯娘魏氏外,还多了个人影,借着朦胧的晨光才认清正是昨晚才见过的小婶小何氏。
规规矩矩地叫了人,对崔氏眨眨眼就背起背篓出了院门。
“二嫂的这几个孩子真是听话又能干”小何氏在一旁羡慕地道。她这二嫂所生的几个儿女都孝顺懂事,听话能干。而她至从生下尊升后这肚子就再无音信,姑母嘴上虽没怪罪心中对她也是有些疙瘩的。
匆匆来到昨晚放板栗的山洞,几人也没耽搁,把板栗背上,藏在去镇上的必经之路的草丛里。现在时间还早,李涟贵还想去挖些野菜带上,李晓穗和李涟玉两人也没反对快手快脚的挖了比昨天还多的野菜。
望这满满当当的六个背篓,三人犯了难。
“我去找二蛋。”李涟贵没头没尾的丢下这句话就跑沒影。李晓穗不清楚这时候去找二蛋干嘛?这不是在讨论怎么把东西运进城吗?
李涟玉好笑得摸摸二丫的脑袋,疼惜地道:“傻丫头,你忘了?二蛋家有辆手推车啊,你二哥可能是去借了。”
听了李涟玉的解释她才反应过来,那二蛋家的确有辆半旧的手推车,还是他嫁去镇上的大姐婆家给行的聘礼。
李涟贵一路跑到二蛋院子门前,才停下喘匀了气抬手敲门。一会才在院中响起回应声。
“来了来了,这大清早的谁啊!”
随着院门开启,门里露出一张年轻妇人的脸。妇人见门外站着的是李涟贵,心中的那点因为被人打忧清梦的烦燥也退去了。这妇人正是二蛋的大姐,昨夜从镇上回来看望她爹娘。
“是贵小子呀?这么早?你等着我去叫二蛋”
二蛋很快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脚上的鞋都没来得急拔。
“你先穿好鞋,洗漱好我有事找你。”李涟贵说完径直在门槛上坐下,二蛋急忙洗漱好,几分钟后嘴里叼着馒头找了过来。
说明来意,两人就推着手推车跟李晓穗二人集合。作为借车的代价就是二蛋也跟着去。
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大亮,城门前排了长长的队等着进城。四人排队好很快便轮到他们,交了钱进城门。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二蛋在前面领路,很快就到了西街。照着昨天的样子几人很快便把野菜卖光了,几个沒买到的婶子大娘连声交代明天多带些来。
收摊时见满篓的板栗犯了难色,板栗一直就这样放在这里却沒人问上一问。
“二蛋哥,你知道哪有酒楼饭馆吗?”李晓穗盯着二蛋问,这里只有他是经常来镇上认识路的。
“知道,从这过去就是南大街,街上很多酒楼饭馆,我带你们去。”二蛋挺着小胸膛一幅指点江山的傲骄样。
推着小板车来到一家名叫如意馆的小饭馆前,二蛋径直走进馆内,李晓穗站在门前看着这有些年头的如意馆门匾,抬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