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小爪子在他胸口胡乱挠着,挠的他心猿意马。
不过他决定还是饶了她,等着晚上再好好的收拾。
“陆源说医院刚来了一位眼科专家!”
翟隽天扬起嘴角,试探性的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
郭恬恬一蹦三丈高,整个人陷入到极度的兴奋中。她一把搂住翟隽天的脖子,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
“翟老二,我就说嘛,你的眼睛一定能够治好的。”
她扬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开心得像个孩子。
翟隽天倒是足够冷静,郭恬恬却着了急,“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她拉着翟隽天的大手往外走,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有那么一刹那,翟隽天不由得恍惚,这个世界上若还有人发自内心的期待他复明,那个人恐怕就是郭恬恬吧?
一抹暖阳瞬间倾泻进他的心里,他不由得抓紧了郭恬恬的小手。
到了医院,陆源已经在门口迎接了,见到郭恬恬与翟隽天紧紧交握的大手和小手,他忍不住开刷翟隽天的小媳妇儿。
“恬恬,翟老二的眼睛要是能治好,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整形医生呀?”
陆源原本只是想要打趣,一个装瞎,一个装疤,装瞎的决定复明了,那装疤的要不要还原呢?
可他没想到,他刚开了口,紧握着那只小手的翟隽天,立刻护犊子一般发了飚:“滚!”
只是一个字,便让人不寒而栗。
他再次伸手将郭恬恬拉入自己怀里,“别理他,神经病!”
郭恬恬随着翟隽天进了电梯,陆源站在风中,只觉得瑟瑟发抖。
他神经病?
他为了翟老二殚精竭虑,为了翟老二运筹帷幄,他竟然是个神经病?!
“我神经病?”
陆源不甘心啊,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敢情郭恬恬是他翟隽天的内裤吗?
“陆少,走吧,二少在楼上等着呢!”
陈坤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陆源气恼,却又虎着一张脸进了电梯。
九楼,翟隽天和郭恬恬立在陆源的诊室门口,他阴沉着一张脸,还在为刚才陆源的多嘴生气。
郭恬恬的小心脏啊,遭受到了一万点撞击,之前她只顾着要医治好翟隽天的眼睛,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翟隽天医好了眼睛就是画龙点睛,可她呢?
她顶着一张疤脸,至少还不到祛疤的时候。
以前就有人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以后呢?会不会说她是猪八戒臆想嫦娥?
陆源领着翟隽天去做检查,诊室的房门刚关闭,翟隽天的怒火就爆发了,“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打断你的腿!”
陆源心里也气啊,可刚瞥见郭恬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也意识到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这条给你打断好不好?”
他说着亮出左腿,翟隽天一个冷眼过去,他赶紧递上右腿,“这条,还是这条!”
“我要中间那条。”
翟隽天发了狠,陆源立刻闭上了嘴。
要他中间那条腿,敢情是让他做太监?他可不要做太监,他立刻安排人做检查。
二十分钟之后,按照预先排练,陆源领着翟隽天和郭恬恬去了医科专家那里,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看了拍好的CT光片,又仔细的将翟隽天那双眼睛检视了一番。
“嗯,可以治好,不过需要一段时间而已。”
“真的吗?医生,他的眼睛可以治好吗?”
郭恬恬不由自主的问道。
比起自己的丑,她更希望翟隽天健全。
“可以的,每周来我这里做康复治疗,两个月后应该有机会复明。”
老专家一本正经的说道,郭恬恬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太好了,翟隽天,你马上就能够看见外面的世界了。”
翟隽天被带着去做康复治疗的时候,郭恬恬站在走廊的窗口,陆源走过去,他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小丫头道个歉。
“喂!生气着呀?我这人就是嘴贱呀,你别往心里去,我真没那个意思。”
陆源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道歉,他发现道歉的感觉很难把握到位。郭恬恬和范晓晓性格迥异,后者大大咧咧外强中干,前者却让他有点摸不透。
“没事呀,陆医生,我没有生气的。你说的有道理!”
你说的有道理?到底是什么道理?
陆源这会儿真的担心他的第三条腿了,他要真是冲撞了翟隽天的小媳妇儿,他绝对相信那个冷面阎王会让他秒变太监。
“千万别生气,翟老二啊,他稀罕你着呢!相信我,他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陆源说着,一本正经的伸手上前拍了拍郭恬恬的肩膀。
她点了点头,又笑了笑,虽然微微一笑很倾城,可左脸上的那道疤,确实是大煞风景呀!
等翟老二出来,郭恬恬又恢复了之前兴奋的模样,她腻歪到他的身边,想要伸手牵住他的大手,突然有点自惭形秽了。
他若是看到自己丑陋的容颜,还会像现在这样宠溺自己吗?
这个可怕的问题一时间如同细菌般占据了郭恬恬的大脑,她开始陷入胡思乱想中。
回去的路上,翟隽天察觉到郭恬恬的异样,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怎么呢?”
他期待她实话实说,可郭恬恬偏要掩饰隐藏。
“好困,昨晚折腾太晚,这会儿瞌睡虫来了!”
她说着,还捂住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翟隽天便将她的小脑袋拨拉到自己的胸口,“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郭恬恬听话的点了点头,而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眸。
可她睡不着呀,尤其是听到翟隽天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更觉得睡意全无了。
翟隽天,如果你看到我这么丑的脸,你还会不会留我在你身边?
车子停靠在别墅院子里,郭恬恬睁开惺忪的眼睛,“天哪,我居然睡着了,翟老二,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的眼睛彻底的好了。”
她编着胡话哄他,却不敢像之前那般挽住他的胳膊贴近她的胸口,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他保持一段敏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