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把最贵的……嗯？最便宜的？”
服务员眨巴眨巴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黎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最便宜的、买一送一的血色茶花，998，您收好。”服务员略显尴尬地递给姜黎。
姜黎倒是无所谓，接过血色茶花后，背过身去，手中冒出灵火，轻轻一燎。
“轰。”
一声轻响，血色茶花直接化成了灰，药香四溢。
“火力猛了，药毒烧了个干净，杂质都被烧光了，药力无处寄托，化成了烟。”姜黎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接下来，他取出另一株血色茶花，这一次，更加小心翼翼，几乎就是手指刚刚冒出火苗的程度，把血色茶花放在上看反复烘燎。
姜黎密切注视着血色茶花的变化。
渐渐的，一些微不可察的黑色物质被灼烧成烟，飘了出去。再然后，血色茶花的表皮收缩，像是烘干了水分，继而又有一些牛奶般的物质沁出，慢慢均匀密布在整个血色茶花的表面。
烧到这里，姜黎急忙停手。
血色茶花稍稍冷却，上面的一层白色物质便凝固下来，像一层精美的白玉镀层。
“这算是凝脂么？”姜黎看着血色茶花，拿不定主意，“拿过去问问苏然。”
烘焙室。
苏然拨通高级药师的电话。
“喂，孙药师，您好。”
“嗯，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苏记药店苏然，之前在军方的供货商宴会上，和您见过一面。”
“哦，是这样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您帮我烘焙一批月星子。”苏然苦涩地说道。
“月星子？那种便宜药让我来烘焙，苏小姐，你是在侮辱我吗？”
“绝无此意，您听我解释……”
苏然还想说些什么，通讯器那边已经传来挂断的忙音。
苏然强作欢颜，笑容更苦涩了。
“没关系的。”眼泪在苏然眼睛中打转，“何老你们不要着急，我还可以想其他办法，我还可以联系其他人。”
何老长叹一口气，道：“修炼者做生意，更加没有人情，唯利是图，只会锦上添花，从来都不肯雪中送炭，怎么可能指望得了他们呢！”
“难道，我们苏记百年老店，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此言一出，人群陷入可怕的沉默。
苏然琼鼻抽动，强忍泪水。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个样子，是＇凝脂＇吗？”姜黎举着血色茶花，探出一个脑袋。
“你这小子！怎么又来了，还嫌不够乱吗？”
何老一脸嫌弃地看向姜黎，挥手正准备赶走他，忽然一愣。
“等等。这茶花你从哪儿弄来的？”
何老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从姜黎手中接过血色茶花，看了许久。
“刚买的，我试着烘焙了一下。”姜黎有点拿捏不准，小声道：“是不是火候不对啊。”
“确实是火候不对。”
何老捧着血色茶花，看看姜黎，又看看苏然，忽然间，老泪纵横。
“你刚才是不是说，这是你刚烘焙的？”
苏然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何老，你怎么了？”
何老并不理会苏然，从始至终，目光灼灼地看着姜黎。
姜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没错，是我烘焙的。是不是火候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何老叹息道。
“唉，吓我一跳，我真以为这家伙天赋绝伦，烘焙出了凝脂的血色茶花呢。”一个店员叹息道。
“是说吧，我也觉得色泽不怎么像。天赋绝伦的药师，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怎么可能轻易出现呢。”另一个店员叹息道。
“诶？你看，老板娘好像有点不对啊。”有一个细心的店员注意到了苏然的异样。
苏然嘴巴微张，和何老对视了许久，怔怔地问道：“是那样吗？”
何老含泪点头。
“啊，不对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再买两株继续试验了。”姜黎有些肉疼地摸了摸钱包，嘀咕道：“你们能不能给我打个折啊。”
“打打打打什么折啊！”
何老急了，一把拉住姜黎的手，也不管姜黎有啥反应，道：“秋霜、凝脂、白玉，烘焙药物的三个境界，能做到凝脂的药师，都已经是万中无一了。能把药物烘焙到白玉的药师，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啊！小伙子，你烘焙的火候是不对，烘焙成白玉品质的火候，能跟凝脂品质一样吗！”
“什么！白玉品质！比凝脂品质还要优质的白玉品质？”
“多少年了，多少年我都没见过了。”
“两年前有一次，姓吴的药师烘焙出一株白玉品质的七星草，还被他视若珍宝收藏起来了！”
“真的假的，他烘焙出了白玉品质的血色茶花？”
一时间，店员们看向姜黎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姜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嘿嘿笑着，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时，有一个伙计嘀咕道：“没想到，被老板娘随手一拉，还真拉来了一个天赋绝伦的药师。”
“刚才好像有谁说要裸奔来着？”
“有这回事吗？”何老脸不红气不喘，厚着脸皮，说道：“快，小兄弟，你用月星子试试，看能不能烘焙出凝脂以上的品质？”
“这样不太好吧。”姜黎迟疑片刻，说道：“烘焙血色茶花的时候，我还毁掉了一株。月星子太贵，万一毁了，太可惜。”
“我相信你！”
苏然突然开口道：“店里的药材任你取用，你放心练手！能够见证天赋绝伦药师的诞生，是我们的荣幸！”
“对对对！快取月星子来！”何老激动地喊道。
姜黎不再客气，接过月星子，放在手中，指尖冒火，小心翼翼的烘焙起来。
由于有之前的经验，加上月星子高昂的价格，姜黎心中压力极大。
可谁知，体内涌出的灵火刚一接触月星子，月星子便燃烧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成了灰渣，只留下一滴精纯无杂质的浓稠药液，躺在姜黎的手心中。
众人见状，纷纷无言。
“不好意思，失败了，被我烧毁了。”姜黎叹息道。
何老气氛地瞪了姜黎一眼，捂着胸口道：“屁！我勒个呸。这哪里是烧毁哟，这是无暇原液啊！快！快拿我的速效救心丸！无暇原液，我这辈子还没亲眼见过无暇原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