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那匪徒如何去想,此时陌华等人却是遇上了麻烦了
先说这陌华三人骑马离开,一路下山,担心土匪下山耽搁,自然是骑得格外的迅速,只是没想到,到了山腰,跑得快一些的风若湮似乎是马蹄踢中了什么,瞬间,她整个人就在陌华面前生生消失
陌华神色微变,迅速飞掠过去,俯身查看,连人带马完全的消失,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陌华难得沉了眸子,荼夭迷迷糊糊的,隐约看见陌华一只手在半空中虚划几下,虚空中竟是浮现出金色的字体,分明就是陌华方才虚划的那几下
荼夭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陌华手指飞快,空中金色字符也愈发的复杂,最后停手,空中字符瞬间分散,直到消失,随后,陌华面前陡然出现一个像门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怎么说呢,像是虚假的,因为他能够看见对面的东西,但是它又实实在在的存在,有些泛白,像是水一般还带着波动才有的水纹,高可达两米,宽约一米,边角还有花纹,花纹古朴繁重,且绕着门边缓慢的旋转着
陌华回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过来”
荼夭忙不迭的跑过去,跟在陌华的身后缓缓的踏进那扇‘门’
荼夭只觉得似乎有什么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像水,又不像,冰冷的侵透身体,他惊吓的闭眼,再睁开,眼前一切都变了
原本草木枯黄的山腰竟是变成了黄沙满地的戈壁,风一吹,吹了荼夭一脸的沙土
阳光很灿烂,给人一种干冷又燥闷的感觉,很难受,在这里呼吸都是个极为困难的事
荼夭眯着眼睛四下寻找陌华的身影,好半天才找到不远处的某人
陌华正站在一处比较高的小山丘,遥遥的不知在看些什么
荼夭忙不迭的跑过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格外艰辛
陌华巡视一圈仍是没能找到风若湮的身影,一只手抬起,手指翻飞,瞬间一只纸鹤再度起飞,纸鹤扑闪扑闪翅膀,飞了出去,速度很快,陌华拽起荼夭的衣领快速的跟上
陌华的步伐跟在平地上没有一丝差别,步律飞快,行走带风
沙砾铺天盖地的往两人的脸上身上打过来,却被陌华身上的一股无形的屏障挡开
一路飞驰,荼夭新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的风景,没一会又倦怠的闭着眼睛任由陌华拽着他走
这四周都是黄沙,甚至是天空也是泛黄的色泽,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蓦然感觉到停下,荼夭睁开眼睛
两人正站在一处高耸的山丘,举目望去,左边,是成片的帐篷,身穿盔甲的人群井然有序的来回穿梭在几个帐篷之间,其中,高耸而立的旗帜格外的引人注目
右边,是一座斑驳寥落的城镇,不大,可以说很小,只是那城墙极为高耸绵延,满是破损的痕迹以及干涸的血渍,独独那淮水二字的牌匾格外的齐整
“那是什么啊?”
陌华目光微凉
“战场”陌华的声音难得的低沉,有些许的沙哑
若说对她而言最为可怖的,那只有一个,战场
荼夭意外的看过来,却见陌华神色无恙,一如既往的疏淡的模样,也就当自己听错了,转头继续打量着下方
“湮湮在哪里啊?在那帐篷里,还是在那座城里啊
方要开口回答,又忽的停下,陌华眉峰微挑,视线掠向那片帐篷
方才的瞬间,她的纸鹤竟是在靠近帐篷时化为齑粉
也就是说,那里有修炼灵力的术士,且还是高级术士,而且,风若湮也在那里
陌华眼眸微亮
她终于遇到活生生的术士了
兴许,还能贩卖一些术士界的消息……
此时,最大的帐篷里,风若湮慵懒的坐在一处铺了一层白虎皮的软榻上,斜倚着身子,眼尾上挑,眼底似笑非笑,清纯的模样硬生生勾勒出妖冶的风情
“王爷这番费劲周折,是有什么事须得奴家相助?”
帐篷里除风若湮外,还有三个男人,一个一身玄色布衣长衫,眉宇清傲;一个一身墨色盔甲,器宇轩昂,神色冷冽;最后一个,正是那位王爷,一身紫色绣鸾鸟华服,狭目微眯,笑的温和
西苍国赫赫有名的战王,千晔,也是之前在平昌见过的九皇子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千晔轻笑,态度谦逊知礼,说话却让风若湮咬牙
“听说风姑娘最近是灾厄不断,是被南阳通缉了吧”
风若湮冷笑一声“还要多亏了王爷呢”
说起这事风若湮是一肚子的火
江湖上有一个组织,名唤虚界,主要的经营门业是贩卖,贩卖一切可贩卖的东西,比如情报,比如人命
其实也就是个二道贩子,作为个中间人,赚取卖者与买者之间的差价
虚界在江湖上远近闻名,风若湮之前也算是那里常客,经常去接取一些简单快捷的任务赚点零花钱
而与这位战王的恩怨就因她接取的一个刺杀的任务
本来她是设计了七处陷阱,胜券在握,结果最后竟是调虎离山,不仅人是没抓到,自己也差点折到里面
风若湮几乎是咬牙切齿,使用了千般手段调查到底是谁给自己使了绊子,结果就查到了眼前这位
给她制造麻烦的是他,发布任务的也是他
这人是有毛病??
风若湮冷哼一声,眼底的讥诮不加掩饰
“奴家是不及王爷这般会玩儿,拿人命玩”
千晔甚以为荣的笑笑,手中捏着一柄不合时宜的刻着镂空花纹的折扇,慢悠悠的晃着,眼波轻转,甚是不以为然
“风姑娘客气了,不知风姑娘需不需要本王相助呢,本王可是不介意做这等救美之事呢”
风若湮冷哼,神色轻蔑“王爷还是别兜这圈子了,有话直说吧”
千晔似是可惜的叹口气“风姑娘当真是不解风情啊,如此也好,本王直说了”千晔的神色正经了几分“风姑娘也清楚,本王与那将恒对敌多年,也是不打不相识,算是心心相惜了,如今本王听说他竟是重伤不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