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有人请出了黄小琪,她法杖一挥,让堆好的木材燃烧了起来,夜晚就这样来临了。
有些人围着篝火而坐,也开始有人进入帐篷休息。黄帮主也换了个态度,有点礼遇吴忌主仆俩的意思了,派人过来要给他俩安排帐篷。阿飞想了想,吴忌一定不愿意和那些匪类共用一个帐篷,所以谢绝了黄帮主的好意。
过了几个小时后,其他人都进了帐篷休息,只留下阿飞坚定的站立在吴忌身旁守候。因为吴忌背靠着一个帐篷,这时候阿飞早已转身面对着吴忌,重点防备着他身后的方向。
阿飞见吴忌的脸色慢慢舒缓了过来,吊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果然不久后吴忌就睁开了双眼。
吴忌一醒来就见到耀眼的火光和身旁如铁塔般站立着的阿飞,吴忌起身拉着阿飞走了几步,离帐篷远了点后,停下来说:“快坐下来歇歇。”
等阿飞在他身旁坐下,吴忌随口问道:“我们今晚就在这火堆边渡过吗?”
“刚才他们的帮主倒是派人来要领我们去挤帐篷,不过我拒绝了。现在你醒了,我们要进去吗?”
吴忌摇了摇头,说:“不用,这里也挺好。你快休息吧,养好精神,好迎接明天的挑战。”
时间很晚了,四周原本静悄悄的,只有几处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破坏了这份寂静。
吴忌心底响起阿飞的声音:“老大,我们不趁现在离开吗?”
吴忌环顾四周的帐篷,看起来似乎真像阿飞想的那样良机来临了。只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且不说黄帮主有没有派人监视他们,至少妖女黄小琪肯定不会留下这样的漏洞,法师正常冥想时对周边的动静是非常敏感的。
更何况,他也不想走。就在刚刚,他已经达到了第三层的控兽决。这一次逆转修炼虽然危险,但是幸好达到了预计的效果,提前一个多月达到了三层。既然控兽决更上了一层,他的信心也随之大增,基本上能保证在这次黄金帮的行动中全身而退了。
吴忌拍了拍阿飞的手臂,说:“早点休息,不要多想。”
阿飞闻言也不再问,也确实很累,他本来每天就需要很长时间用来休息。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趟下不久就睡着了。
吴忌看着噼啪作响的火焰,木头准备得够多,坚持到天亮的问题不大。他头脑里的疼痛感还没完全消退,这时候也睡不着,看着不断扑向火中的飞蛾而入神。
这些飞蛾真是愚蠢,看到火光就以为能带来温暖舒适,结果一批接一批全都被无情的烈火吞没。这些小飞虫和黄金帮的人是何其相似,黄帮主也看到了光明,却不知那是陷阱,带着他的帮众们来赴死。
对,这是个陷阱,光将控兽决升到三层也未必保险,而且,他不只是要保全自身,他还要伸张正义和复仇。
内力上的修为不像控兽决那样明显能感知到境界,他隐约感到经过多日的修炼差不多达到常人二重的水准了,要想继续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再凝结一个内力漩涡。
第二个内力漩涡他没有多想就决定选择右脚脚心,这样一来他的灵活性就大增,活命的机率也更大。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原以为第二次应该不难,但实情却并非如此。
原因有二,首先是他内力虽然达到了正常人二重的标准,但是还只是勉强达到二重,不够深厚。更重要的是内力漩涡越多越难增加,第二个漩涡本来就比第一个时面对的困难更多。
正因为他有了一个内力漩涡,所以要结第二个时才发现内力量不够,因为大量的内力都被左脚上的漩涡争抢了去。他想要结成右脚脚心处的内力漩涡,就要和另一个漩涡争夺,那样就对内力的控制力要求极高了。
有困难和痛苦,却没有危险,逆修那样危险的事他都做了,哪还会被这点艰难所阻止。
用了几个小时后他还是做到了,现在左右脚脚心各一个内力漩涡,均衡感重新回到身上,以后走路时不会再有仿若一瘸一拐般的怪异感觉了。
这下子万事俱备了,只待天明。心情大好的吴忌抬起右脚看了看后就闭目浅睡。
一万多年前,这个星球上的天空变得没有了太阳和三颗月亮,也没有了浩瀚繁星。幸好,天依然亮,也按时黑,还有风雨雷电照常运行,星球上的气候大体上也没大多变化。
天渐渐亮了,帐篷里的人开始醒来。
最早出来的是唯二有单独帐篷的黄家兄妹俩,吴忌也闻声结束了睡眠,却不睁眼。
吴忌听到黄帮主低声对他妹妹说:“小琪,等下你跟在队尾,如果遇到冰雪暴雪,你尽量保持距离,不要将魔力用尽了,知道吗?”
黄小琪听了她哥哥在耳旁关切的话语,握着法杖的手都松了松,她连忙用力抓紧,低头回了声:“知道了。”
吴忌看不到黄小琪的表情,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这样一个兄长。但是经过了这一夜,黄帮主似乎冷静了一些,对此行没那么乐观了。
黄帮主随后从吴忌身旁走过,停在低了一大节的火堆旁伸出手来取暖,实际只是想独处思考。按理说以他的修为是不容易感到寒冷的,可是吴忌睁眼时正好看到他打了个寒颤。
这个寒颤让他愣了愣,没了烤火的心思,回头见吴忌坐起来了,温言道:“小伙子,今天就看你的了,你放心,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很看好你。”
吴忌有些明白他昨晚会好心派人来分配帐篷的原因了,但是他心意已决,不再动摇。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点头高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等黄帮主走远,吴忌看了看正站在帐篷外擦脸的黄小琪,只见那妖女此时也正看着他。黄小琪眼神冰冷,伸出一只手操控起她脚下的一株小草长到她腰间扭动着。
吴忌明白,她是要他记住昨天的事。又何需她暗示,吴忌怎么可能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