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出了城,诺初一直都在看着窗外,寒凌以为诺初是舍不得默尘才会一直的看着窗外。其实诺初在收回寒凌帮自己找回的吊坠时,关于暮笙零零碎碎的记忆就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过,她总是觉得自己每一次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原本已经记起来的一些事情。
昨夜默尘悄悄潜入诺初的房间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她好奇为何默尘会潜入自己的房间,于是便装睡。
默尘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但愿你能永远的忘记!”然后在自己的额头上做了什么,等诺初自己再醒来的时候,果然忘记了暮笙的事情,只是看见吊坠又想了起来。
“你到底在帮我忘记什么?”诺初的心里想着,“为何我自己也在害怕记起那段已经忘掉的记忆,每当离那段记忆近一步,心里都会感到畏惧。现在你已经不能在我身边帮我了,我要记起来了?那段记忆可是有关于你?还是别人的?”
一直看着窗外的诺初突然转脸看着坐在马车里一直看着诺初的寒凌,
“祺,你有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凌摇摇头,“初儿为何这么问?”
“我觉得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又害怕记起来,我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如果现在的初儿还没有心理准备记起来,那就不便勉强自己了。真的到了记忆自己回来的那天,我希望初儿也不要畏惧,因为那是你的经历你的记忆,所以现在我们现在不用刻意的去避免记起。”
“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寒凌皱了一下眉,“默尘兄告诉了一些,关于初儿忘记的事情,初儿现在想知道吗?”
令寒凌意外的是,诺初摇摇头,“我还没有准备好,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的。”她的心里在抗拒,她内心害怕知道自己忘记的事情。
“那现在我们不想这些,初儿想不想去南陲玩玩?”
“南陲雪狼族?祺的家族?真的可以去吗?姑姑她……”
“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没事的!我们就待几天的时间就回灵谷,我会向玲君大人保密的。”
“少主,你觉得你这样带诺初大人回去…可真的好?”古涯听见寒凌和诺初在马车里商量着到雪狼族去玩的事情,心里担心雪倩会找诺初的麻烦,
“现在初儿是男儿身,这样对雪倩不是很好的说明?”
“我觉得就算是这样,可能……”
“所以你要加把劲了。”寒凌看着古涯说道,古涯明白寒凌说道加把劲是指什么,寒凌早就看出来了古涯对雪倩的心意,但是两人身份差异加上雪倩现在心里只有寒凌一人,所以古涯一直都只是默默的守护着。
“雪倩是谁?”诺初问道,
“雪倩是我的族内的妹妹,雪狼族族长的女儿,就是性格强势了些,到时候初儿还得多担待些。”
“那是自然,现在我可是男儿身,自然不会和女子一般见识。”
寒凌回想起,第一次在东阳的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很像诺初的小公子,他心里就在想着这人会不会就是诺初?直到诺初表现出对棉花糕的喜欢,他才确定了这一点。寒凌看着男儿身装扮的诺初,果然如暮笙所形容的一样是一位清新俊逸,不落世俗的小公子。
“不知到时候祺的妹妹会不会被我迷住了。”诺初笑眯眯的说道,
“初儿你?一个十来岁孩子的模样?”寒凌没忍住笑着说,
“祺可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一路上说我长得好看的女子可不少。”诺初不服气的说,
寒凌心里想着可能大多数女子看见都只有陪在诺初身边的默尘吧!
南陲不同于东阳与西宾,它是一个民俗风情很丰富的一座城州,与东阳相反南陲鲜有人族居住。从城门就可以看出来,它有一种异域风情的感觉。百姓们的服装各式各样的,颜色艳丽,款式多样。主街上卖的都是很稀奇的小玩意,从他们进入了城门的那一刻起,诺初就感觉出来了,这做国都里有很多其他的族人,只是大家都伪装在人形的外表下,但大家的脸上看上去都很开心。
“祺,南陲是一个怎么样的城州?”
“一个大家的城州,慢慢的待几天你就会了解了。”
进入雪狼族所在的国城之前,会经过一个很大的瀑布的峡谷,这个瀑布就像结界一样,不是雪狼族的人无法进入,诺初是例外,就算她不是雪狼族的人也可以只有进入,因为她身体里流着的是上古神兽的麒麟的血,世间常见的结界对于她来说都是形同虚设。
雪倩听说寒凌回来了,高高兴兴的来见寒凌,远远的就看见寒凌正在和身边的一个小公子说说笑笑,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寒凌这样放松的表情。不过她看见寒凌旁边是一位小公子,心里却不那么的失落,古涯看见雪倩站在一棵树后面。雪倩也看见了古涯,她鼓鼓气,小跑的向寒凌走来。
“凌哥哥,你终于回来,雪倩等你好久了。”
诺初看着雪倩一份热情的奔向寒凌,寒凌把雪倩抱着的手臂抽出来,
“雪倩,这就是诺初!”
雪倩斜眼看了诺初一眼,拽着寒凌,“我前几天回来,找到一些东西你帮我看看。”边说边拖着寒凌离开了。
“初儿,你先跟着古涯回我的住所,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诺初和古涯看着寒凌被雪倩拖得越来越远。诺初叹了口气,
“刚才雪倩是不是没正眼瞧我?”
“公主请见谅!”古涯立刻礼貌的替雪倩赔礼道歉,
“你可以和祺一样叫我的名字。”
“这……”
“这里又不是在灵谷,灵谷的礼仪可以暂时忘记。”
古涯有些为难的不知该说什么,诺初见古涯一直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她走上前把古涯扶正,
“古涯,就算你一时改不了口也没事,至少现在不要对我那么唯唯诺诺的。之前我也答应过祺,不会计较的!请你带我到祺的住所吧!”
“是!”
雪倩拽着寒凌到了自己的院子,寒凌等着雪倩放开自己。果然进入院子雪倩就放开了。
“雪倩,你找我真的是为了让我帮你瞧瞧你带回来的小东西?”
“为什么凌哥哥可以对一个小孩子那么的温柔,明明小时候你最疼我了,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可现在……你变了!”雪倩说着泪水出来了。
“我没变,我依旧还是那个疼你的哥哥。”
“那为何你对着那位叫诺初的小公子可以笑得那么开心,雪倩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放松的笑容。凌哥哥……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吗?”
寒凌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我自己都不知道对初儿是情还是偿。”
“可……诺初是人族的男孩子,你怎么可以?”雪倩见寒凌不说话,激动的接着说,
“初儿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雪倩你想得太多了。”
雪倩突然抱住寒凌,拼命的摇头,“不是,我感觉你喜欢这个男……孩子。”
“那雪倩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喜欢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妹妹。”
寒凌温柔的把雪倩从自己身上拉开,
“雪倩,你想的太多了。”
“凌哥哥真的不能看看我,我觉得诺初对你没有其他的喜欢之情。”雪倩哭了,
寒凌摸着她的头,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永远都会是我重要的妹妹,别哭了!”
“我只是……只是……”
寒凌心里想着,是啊,如果自己对诺初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偿,那该如何?如果诺初真的不喜欢我,那又该如何?
等寒凌回到峡谷的时候,诺初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古涯看着寒凌还没回来也不便把诺初抱到寒凌的床上,只能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盖上。他坐在门口等着寒凌回来……
寒凌回来后便把诺初抱到自己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心里想着这几天在路上颠簸比较累了,现在就好好的休息吧!
“不要……不要……”给诺初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听见诺初在细细碎碎的念着什么,低下头把耳朵靠近,听见诺初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不要,念着念着眼泪从闭着的眼角留了出来,寒凌看着心疼的坐下来用食指抹掉诺初的泪水,
“初儿不怕,我在这里的……”轻声的安慰说道,
突然诺初大喊一声不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虽然身体已经清醒了,但她的神智还在梦中,她痛苦的用手抱着头,嘴里一直说着不要……眼泪不停的从眼睛里流下来……
“初儿,是我,我是祺,我是祺……”寒凌被诺初突然惊醒过来的样子吓到了,双手握住诺初的肩膀,想把诺初的神智叫回来。
“祺…祺……”诺初慢慢的额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她一下子扑到寒凌的身上,
“祺,我的心好痛……好痛……都死了……都是因为我……”诺初大哭的说道,
“没事初儿,有我在,我在的。”
寒凌不知道诺初听到自己的安慰没有,感觉安静的峡谷都回响着诺初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终于诺初在极度悲伤中昏迷了。
“初儿?初儿!”寒凌把哭晕的诺初抱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也慢慢的移动到床头靠着,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诺初的身上,把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初儿。”寒凌害怕如果让诺初想起来就如默尘所说,连活下去的心都没有了,可是看着今天诺初这样的失控,他更害怕了,他把怀里的诺初抱得更紧了。
“初儿,我多希望把你的痛苦都转移到我的身上?我对你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对你有亏欠?”
寒凌抱着诺初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自己也睡着了,如果不是因为雪倩的尖叫声,他不知道就这样抱着诺初睡多久。
“啊——你……你们……两个男子……”
寒凌从雪倩房间离开时,雪倩就没有好好的睡着,她心里还是不甘心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一个男孩子,她心里想着,寒凌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还会被所有的人说闲话,她想要“拯救”寒凌,她觉得寒凌只是被一时的情感迷惑了而已。诺初绝对不是寒凌最好的归宿,所以一晚上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她要和诺初决斗,让寒凌看到自己的好。
所以一早就高高兴兴的来到寒凌的房间。昨晚直到诺初伤心的哭完睡着前,古涯一直都守在门口,他只是除了对寒凌以外的人不擅长表达,可是他和寒凌在灵谷的时候,他很清楚诺初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其实是把诺初当做朋友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听到诺初那哭声时,他来到了房间,看见诺初哭晕倒在寒凌的怀里,他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孩子伤成这样?他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好晚的时候才睡着……直到雪倩来到寒凌的门口时,古涯还靠在门边睡着,雪倩直接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床上的寒凌抱着诺初,两人睡得很香。
寒凌和古涯先从雪倩的尖叫声中惊醒,寒凌迷迷糊糊的看着一脸惊讶的雪倩站在门口,古涯则看着雪倩捏着拳头站在门口,
“雪倩少主,你怎么……”古涯还没说完,
雪倩就气鼓鼓的冲进了房间,把才有一点清醒的诺初从寒凌身边拉开。
“你们在干什么?”
诺初迷迷糊糊的看着雪倩,“呀,多俊的美人啊~”
雪倩脸有点红的说道,“就算你现在献殷勤,我也不会就这么认可你是凌哥哥喜欢的人。”
寒凌被雪倩的话语吓到紧着得都语无伦次了,
“初儿,不是,那个,雪倩,我……不是……”
“那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认可?”寒凌还没理清自己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诺初已经清醒了,她站到雪倩面前说道,
雪倩看着诺初,慵懒散落的长发披在身后,诺初随意把头发从额头的头发屡到后脑勺那帅气的动作一时间迷到了,心里想着,“就是年纪小了些。”诺初见雪倩没回答,又站得离她更近了一些,
“你……你别离我那么近。”雪倩脸有点红,“你…你……和我比赛,赢了我,我就认可你!”
“好!”诺初帅气的说道,
“那……那巳时在围场中等你。”说完不太好意思的跑出了房间。
寒凌看着诺初这一连串令他吃惊的举动,心里暗自的骂着默尘。诺初在有些得意的笑笑的走到床边,
“祺,看见了吧!就算我现在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依旧魅力无限。”
寒凌斜眼看着诺初,“这……应该是从默尘那儿学来的吧!”
“哈哈哈,无师自通!”
寒凌无奈的笑着,“初儿,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怎么了?”
“没事就好!”
“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睡到我的床上?”
“咳……我……”
“哦,对了是我占用你的床了,我怎么都喜欢占着别人的床啊!”说着笑了笑。
诺初换好衣服跟着寒凌来到围场,雪倩挑战诺初的事情已经在族中传开了,围场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寒凌不是担心诺初会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着雪倩胡闹,但诺初觉得既然雪倩都已经提出来,那就当玩玩没什么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呢!诺初来到围场看着围场周围站了很多的人,围场里面只有一个平台,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血淋淋的画面,她觉得有些晕眩,心里觉得恶心。
“初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寒凌察觉到诺初的异样,
“没事,只是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
雪倩在场内已经准备好了,看见诺初还在场外和寒凌站在一起,便大声的呼喊。诺初没有过多的在意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应声来到场内。
“雪倩少主,比什么?”
“先比射箭,最后比剑术如何?”
诺初心里想,剑术自己又不怎么会,她回头看了一眼寒凌,无奈的眼神中传达着,“早知道就跟着你好好练了。”
寒凌也无奈的摇摇头,眼神传达着,“谁叫你偷懒!”
诺初不服气的传达到,“我一定会赢的,我会证明的我值得你喜欢。”
寒凌知道诺初所说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不一样,但他还是笑着,即便使诺初的喜欢与自己的不一样,但他觉得已经足够了,因为就算诺初讨厌自己,自己也放不下她了,更何况她现在喜欢自己,至少现在她站在场上是为了自己而证明的。
“雪倩少主,我们下个注如何?”
“什么注?”
“射箭,十箭中我只要有一箭没有射中上一箭就算我输。”
“你在让我?还是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
“我虽是男孩子,但始终比少主姐姐小,如此剑术比赛就算姐姐赢了也会被说是胜之不武,如果我赢了,姐姐更是没面子,箭术的话我比较擅长,所以给自己加个注也不过分。”虽然诺初只是想避免自己不会剑术的缺点,但她的借口可是条条在理。
“好!注是你自己加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开始吧!”诺初心里想着,自己的箭术是临忆亲传,自己又岂会输?
雪倩倒也是性情中人,靶子让诺初先选,弓箭、箭矢都让诺初先挑选。场外与其说是看热闹的人还不如说全是给雪倩加油的人。第一箭开始,诺初让雪倩先开始。
雪倩做好准备,放箭——啪——
“正中靶心!”
雪倩傲气的看着诺初笑了笑。
啪——
“靶心!”
诺初的准备与瞄准时间比雪倩的快了一半。雪倩感觉自己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不服气开始第二箭,心里想着,“第一箭就射靶心!”
第二箭……
第三箭……
一直到第七箭,雪倩意外的脱靶了……其实雪倩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除了第一箭正中靶心以外,其他的都玄玄乎乎的靠近靶心。诺初的状态一直很好,应该说越来越好。
比赛结束,诺初每一箭都漂亮的射中上一箭。虽然雪倩心里不舒服但是她内心也输得心服口服了。其实她知道,只是自己在跟自己闹别扭,她一直都清楚,寒凌对自己没有超过妹妹之外的情感,诺初只不过是自己泄愤测借口罢了,只是自己一心想改变。雪倩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围场,寒凌进入围场。
“初儿你的箭术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我的箭术什么时候不好了?”
“我带你到族里转转吧!”
诺初开心的点点头,在寒凌进入围场以前,她的脑海里又闪现了那血淋淋令人恶心的画面,她不想让寒凌担心便没有说。只是她一直都很在意,那画面闪现两次,两次心里都揪着的难受,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国都的自然环境很好,青山绿水,淳朴的族人……这里也是让人呆着很舒服的地方,只是小吃少了些,吃的简单了些。寒凌带着诺初来到了一个海湖边,像天空一样蓝蓝的海水,这是灵谷上面没有的。
“哇,这水的颜色真好看。灵谷的水都是碧绿色的,我从没见过怎么蓝的清的水。”
“这是海水,从外面流进来的,在这里形成了这个湖,大家都叫它——蓝天湖。想到湖中央去吗?”
“嗯!”
这蓝蓝的湖水已经彻底激起了诺初的兴趣,迫不及待的想到湖中央去,寒凌在船尾划着船,诺初站在船头,一会儿坐着把脚放在水里,一会儿趴着把手放在水里,一会儿站起来展开双手,感受着湖中的风从自己身上吹过的感觉,凉凉的……寒凌一边划着船一边看着诺初。船到了湖中央,他放下手中的船桨,摸了一下胸口放着的锦囊。再看看诺初,“要是永远忘记就好了!”
突然感觉雨点般的水落在自己身上,原来是诺初在向自己泼水,
“祺,发什么呆?这里那么美,我们像不像站在空中,就像天上飘着的一些扁舟。”
湖中央的湖水倒映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在连着湖水的蓝,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寒凌从来没有划船到过湖中央,没想到这里怎么美……他看着正出神,诺初又向自己泼水……寒凌也还手了,两人各站在船的一边,欢乐的向对方泼水,一不小心寒凌放在怀里的锦囊掉落了出来,寒凌急忙捡起来,慌张的放入怀里。
“祺,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的一个随身锦囊。”
诺初的皱着眉,“那……不是祺的东西,我……好像认得……祺,给我!”
“初儿!”
“给我!”诺初突然发怒的看着寒凌,眉心的紫晶炎纹忽现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