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感到奇怪的女孩儿追问一句。
还有心里真的很想问一句,木有是什么鬼?
“我想说啥?呵!”摇摇头,冷笑的张伟很是失望:“你老公我为了让你开心要跳舞,而你呢,却在跳舞前让我不开心!”
“喏!喏!喏!”
伸出手在包围自己的三个人身上一一点过,张伟恨铁不成刚地教训出声:“你们是要斗舞的舞者吧!你们扪心自问,身为一个舞者,如果你们跳舞前,被人扰乱了思绪,酝酿的情感通通被丢失得一干二净,连赛前最基本的平心静气,心如止水都做不到,难受不难受!而且,很有可能,呐,很可能那种舞圣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意境突然就狗屎运的,万一呢,也就是万分之一几率地明明就摆在你们面前,却突然被旁人给打断了,我就问你们怎么做?啊?怎么做?”
“回答我!”
口水直喷,俨然化身一个斗战喷圣的张伟说得是脸红脖子粗:“舞圣啊!我们每个舞林中人都毕生追求的境界啊!身为一个纯粹的舞者,一个舞者,现在就连一个最基本的小小赛前状态调整都无法做到,你们怎么跳,来,来,来,你告诉我,怎么跳?”
张伟大步迈向了铁塔一样站于风雨中的汉子!
却在接近仰望的一瞬间,突然掉头,遥指对面站着的小个子,俯视道:“对,没错,就是你,我就问你,你怎么跳?啊?”
小个子冷脸,无话,缄默。
远远看上去,一身黑宛若更黑了。
“你看看,臭着一张脸,像个傻子一样!”张伟看到没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小个子,心里暗骂不懂规矩,对着伞下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女孩儿横眉冷对:“就连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傻子,都知道生气,你就知道其他人到底有多气!”
“老子,我,姓张的,你们主子的老公,还有天下第一美美美美美小女子的大男人!”憋红了脸的张伟怒拍胸口,憋足了的一口气通通随着释放出去了。
“就问你们气不气?!!”
一段绕口的话说完,现场一片哗然,是哗然的雨声阵阵。
也多了一些惊呼,嗯,冷风在吹,像是在吹走一头会飞的牛!
却反响平平。
死寂的三人,一如死寂的黑夜,好死寂!
“呃——”大口喘息的张伟瞥了一眼四周氛围,见一个人都没反应,蓄势积攒的感情白搭了,暗叹真亏。
亏大发了!
不对啊!
按照剧本,三个准备挑战他的舞者被他渲染,就算不生气,不像女孩儿之前那般激昂澎湃,也应该凑个热闹,随便附和一声啊。
这整的下不来台,多没面子!
当然也不尴尬,张伟脸色不变地瞅着女孩儿为自己强加辩解道:“看吧,事实胜于雄辩,古人有云,周树人说得妙,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很明显,他们木有死,是注定要爆发的,虽然现在还在吃瓜,木有爆发,但是,他们的心里我想一定是很生气很生气,简直气到爆炸!”
“来,不要怂,是爷们就不要憋着,憋着难受!”张伟还是指着那个小个子,似乎就看准了这个不撒手:“说,大声地释放出你的愤怒,对,还是你,说,说啊你!”
无话可说!
小个子就像死了一样,无动于衷,墓碑一般漆黑深陷地面。
张伟真想过去狠狠地抽他一个巴掌,配合一下会死啊,但也只是想想。
“看见了没?”转动聪明的小脑袋,计上心来的张伟反应很快,当下惊呼道:“哈哈,俗话又说的好啊,伟大的独秀先生也说过一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着我,证明我说滴对!木有错!”
“木有你个大头鬼!”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木有个不停,雨中撑伞的女孩儿精致脸蛋透着薄怒的红晕:“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咋这么磨磨唧唧的,到底跳不跳啊?”
“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就必须快啊,我还真就告诉你,大男人就应该慢,快多不像话!”张伟撇了撇嘴,多嘴道:“性别歧视啊你!”
“哎呦!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女孩儿扶额感到很头疼,连连跺脚气愤道:“你是真心有病啊!”
好难受,心好痛。
女孩儿满心委屈,委屈自己竟然被一个神经病给喜欢上了,好想死!
“我是一个舞者!”张伟刚开口想要解释什么,说到一半却改口放弃了:“你不懂!”
“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指着自己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的女孩儿真的有点怀疑人生了,胸膛剧烈起伏着。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被小瞧的女孩儿不服气地立马引经据典着:“小王八蛋,我告诉你,你说的周树人又曾说过,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人,尤其是一个大男人,你啊,需要少说话,多沉默,别总是呆在最低处!仰望星空璀璨而无自知之明!”
“自古孔先生也道: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不是君子啊!”张伟觉得相比较于君子,自己更是一个伪君子。
“所以你是敏于言而讷于行咯!”翘首以盼,女孩儿讽刺道。
“错!”张伟矢口否认起来:“应该是讷于言且讷于行!”
“我这个人口吃,根本就不会说话,说话每次总是要重复强调个好几遍,以至于我总是希望自己干脆简单点,干脆就是一个小哑巴,整天在那里啊~啊~啊~啊~啊...一个内心活泼却又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你说,多好!”
“讷——讷?”女孩儿蹙眉,感到男人也忒不要脸了吧。
就你还不会说话,那她岂不是小哑巴!
“呐~讷——讷!”张伟说起话来娓娓动听的:“那你呢?”
“敏——敏?”
“嗯——”下意识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像被无意被踩中了尾巴的小猫咪一样,女孩儿拉长尾音,面红如火烧。
“额,不就是敏敏嘛,至于嘛!”张伟纳闷了,女孩儿涨红了脸,耳朵根都红透了,像是处女耳朵当众丧失贞操似的。
“你管我?”红着脸,女孩儿啐了男人一口。
“我是你老公,你说我管不管?”张伟蛮横不讲理地瞪着女孩儿,像要吃了她一样。
“不要脸!”小手捂脸的女孩儿承认她害羞了,脸烫得吓人。
啊~好丢脸!
“咳咳...”小伞放下,挡住脸蛋,女孩儿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那个小王八蛋,你听着,还有的我没说完呢,国外雪莱也有一句,浅水是喧嚣的,深水是沉默的,而我要说浅水多出王八,出王八,出王八,就出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还有戏剧家莎士比亚也说过...”
“等等!桥豆麻袋!”脑子嗡嗡的张伟,感到一阵眩晕感,深感不行,连忙制止道:“你怎么还来啊!哎呦!”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伟求饶了,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