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从雕花窗子上透射进屋子里,照映在地面上,使得雨后初晴的天青色大理石地面更加晶莹剔透;金色香炉中还飘散出一丝丝淡淡的香气,让人赏心悦目,一早晨的心情都爽朗许多,也驱逐了夏日少许的暑气和炎热。
咯吱,,,,木质房门开了。一身穿青色轻薄棉衣女子,头上盘着利落的已嫁妇女样式的发鬓,上面插着几只清新淡雅的珠钗。大约30左右年岁的女子,一双饱含精光的丹凤眼,单薄的红唇时刻勾着得体的弧度,风韵犹存的脸上留下了时间和生活的印记,略施了些水粉显得容光焕发。妇女的左手推开房门,衣袖随着用力微微滑落,并露出手腕上戴着翠绿色的手镯。略微丰满的身躯随着步履踱到大仙桌子前,放下手中的食盒。转过身轻声慢步到床前,伸出手拉开外层绣着金丝边的绸缎帷帐,青色棉衣妇人透过洁白的云烟纱低头看向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女子,不经失了神。虽有一层价值千金的薄云纱阻挡,但是仍掩盖不住女子的绝色容貌,一双丹凤眼平时暗含了无限的精明,此刻却只充满了惊艳和赞叹,心中不由得连连道了句:“好一个美人,当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妙佳人啊”。
这个时代女子较为金贵,平民百姓家也是精心呵护,所以女子为卑为奴的少之又少,除非是其母本家就卖进贵主家为卑为奴,生下女儿也会在主家为卑为奴。一般的都是男子干侍从和侍卫的活儿。皇亲贵族和大户人家,都会为近身服侍女主人的男侍从净身断欲念,防止家宅不宁和留下祸患。但是,也有大富大贵家族花下重金,找到家境贫寒的女子来贴身服侍女家主,毕竟女子较之男子还是更加体贴入微和细心,干的也都是一些轻松的活儿,每月拿着高额的月俸。因此,有一些家境贫困疾苦的女子会出来当侍女。金家少主子平时不许女子近身半步,宅院里除了李嬷嬷就剩下一些家族中知根知底仆人的妻主或娘子。
青色棉衣妇女看着床上昏迷的绝世佳人,想到昨日黄昏时分,少主子身边的六爷忽然拜访:“王大厨和王夫人,打扰了,少主子在书房等候二位,请”
王大壮连忙恭迎道:“六爷这是折煞小人了,少主子有吩咐,小的自然是十分愿意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何等事务要劳烦六爷跑一趟,还要我家夫人也跟去,这天黑路滑的,我家夫人身体,,,,?”
小六神色自若说:“少主子自然是有要事,二位去了便知。王夫人放心,马车已在门外恭候多时,请。”
房门被推开,小五恭敬地走到桌子前,轻声道:“少爷,王大厨和其夫人已在门外候着”
金怀瑾端坐在桌子后看着手中的账本,不时手中的狼毫笔在本子的数字间微微划动,红唇轻启:“进来”
“奴才王大壮携夫人参见少主子,不知少主子有何吩咐”“民妇王氏吕芸娘拜见少主子”王大壮低着头恭敬的跪着,吕芸娘微垂头,双手叠合在右侧轻伏了下身子。
金怀瑾这才放下手中的账本和笔,右手一抬,小六心领神会把早已准备好的银子端到王大厨二人面前。
王大厨和吕芸娘不知所云的相视一眼,“少爷,奴才不知你这是何意?”
冷情无起伏的语调响起:“你二人在府中做事已有些年头了吧”
“回少爷,奴才在府中厨房做事已有18年,家中妇人已有14年,我二人也是因为老爷的慈悲和收留,才有今日夫妻二人的结缘”
“那就应该深知我的规矩,这些银子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夫人的。王夫人,我要你从明天起,贴身服侍主院的姑娘,一切随着姑娘的心意来,需要什么知会小六一声即可,并且,,,,,仔细点探明她的所有事情。以后每天酉时都要前来一字不漏的禀告,这只是赏银。”
吕芸娘神色一怔,不知何时主院里竟然住了一位姑娘,只是不知和少主子是何关系,也不知性子怎样,竟然会让少主子为那姑娘赏下重金,找女子来贴身服侍。
“是,民妇记下了”吕芸娘一双丹凤眼中精光流转,心思一动,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未来的女主子了,不知这脾气秉性如何,可不要像其他女子一般,太过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就好,看来自己得小心伺候着。
“记住,什么是该你说的,什么是不该你说的”,金怀瑾双眼冷光一闪而过,“稍后小六子会安排你以后该干的一切事情,告知你该知道的事,无事就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三人退出房门。
吕芸娘回到桌子前坐下,想着昨晚六爷交代的。
灯光下平时那张略带严肃的脸,此刻有些缓和,小六子说道:”只要按少爷吩咐的照办,服侍好姑娘即可,其他琐碎小事吩咐下人去办。王家娘子只要多留心姑娘的情况就好,你要打探好其家事背景,安抚好姑娘的情绪,熟悉周围的环境,并且,,,,在姑娘面前多美言咱们少主子一些。”
吕芸娘听着小六子的话,便知道其中的曲道,不禁莞尔一笑:“奴家晓得怎么做了,请六爷放心。只是,不知姑娘可有什么避讳,这脾气秉性,,,,烦请六爷告知一二,好让奴家心中有数。”接着打趣道:“免得我这笨手笨脚的,一不当心惹恼了姑娘,让姑娘气坏了贵体,咱家少主子也跟着心疼和惦念着不是。”
小六子听着这话,只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快,板着个脸说:“这些待到王家娘子多于姑娘相处些时日便知。姑娘贵体受了些伤,切记凡事要当心一些,莫让姑娘沾水。小桂子会按时送药过去,还请王家娘子叮嘱姑娘按时吃药,多卧床静心修养。夜深露重,王家娘子请回吧!”
吕芸娘看着六爷的忽然冷脸,歇了想继续打趣的想法,只当是性子使然,毕竟平时六爷就板着脸一派正经模样,不如五爷的爽朗来的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