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谁知道这里有这种力量,这整个事情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值得去探究的。还有更重要的,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使用这种力量的。
不过,要考虑这些,至少还得有命出去才行。浮木抬了抬眼睛,把视线的焦点凝聚在栾凤的身上,他带来的武器似乎已经被限制住了,两股能量在互相的交汇,虽然他也看不出来究竟谁更占优势,不过显然栾凤的身体已经陷入了僵硬,她不再有那种毁灭的架势,也不再有那种气势,相反好像陷入了某种泥潭之中,虽然没有彻底的陷进去,但是也不得动弹分毫。
“虽然您可能不想听这话,您也应该已经看到这里情况的严重了,但是……这里的事情可能还要超出想象一些。”云尚的状态又好了一些,不过是片刻之间,他已经能够连贯的说出很完整的句子了。他的精神也好得多了,但是身体似乎还是不能动弹的样子。
“怎么,你这么害怕吗,你在担心什么?”浮木皱了皱眉头,他还真的不知道以眼前的状况来看,这里情况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在你们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经尝试过去阻止她,但是我失败了……”云尚接着说道。
“如果拥有这样的力量,阻止不了也怪不得你。”浮木的眼睛左右晃动了一下,他大概也有些了解了,那零碎的刀刃碎片,痕迹,还有周围的血迹,他大概也能在想象的构建当时的场景,无论是这个入侵者的情况,还是云尚战斗的身姿。
“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也把这个入侵者逼到了绝境,她似乎也没办法控制这些力量了。”
“不,完全不是这样的。”回忆起之前的情况,云尚的眼中仍然有些古怪的神色,似乎之前的情况仍然让他心有余悸。“这个过程很复杂,但我也不想再去描述了,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在与我战斗之前,这个人撕碎了一个魔物首领。”
“魔物首领?”浮木的脸色有了明显的起伏和变化,“你说的……是那种魔物首领?”
“没错,浮木大人,我说的就是您想的那种东西。”云尚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样的形容够不够,但这是最简略,也是最能够说明情况的说法了。
浮木的脸色也跟着变化了,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搏动了起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他使用了什么法术,而是单纯的因为情绪的变化。
在这个地方。浮木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不只是紧张,他的情绪甚至直接升华成了恐惧。他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着,甚至有些颤抖着摸出了一支装满了金色液体的小小容器。
“这是什么?”云尚的眼睛闪了闪,虽然隔着一个厚实的容器,但是他仿佛能感觉到那金色液体中扑面而来的磅礴气息。这个容器本身的价值就已经很夸张了,甚至称之为完美的艺术品也不算言过其实的形容。
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制作的,看上去完全不是天幕的现代工艺,而是穹苍殿的制作风格,而且明显是更加的精巧与细致。
不知道是因为长久的战斗带来的巨大疲惫还是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云尚的大脑的思考都有些停滞了。他在第一时间甚至没能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出一种对应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才应该放在有着这样价值的容器里。
“原本,我是没打算用这个的,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浮木掂量着他手中装载着金色液体的小瓶子,来回晃荡着。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稳定的气息,看上去与他的情绪一样。好像这个容器里装着的东西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
云尚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是有这样的一种东西的。虽然无论怎么去想,以穹苍殿的立场应该都是不会去使用这种东西的。但是,排除了一切其他的选项,剩下的就一定是正确的真相。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来对付灵穹的话,那么在现在恐怕只有灵穹自己的力量才可以做到了。
“栾凤这孩子虽然很好,但是单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和灵穹这种东西对抗的。”浮木皱了皱眉头,他的话也侧面的印证了云尚的猜想。
灵穹之血。与其他的生物不同,灵穹的血和血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它的血肉是随处可见的,甚至还有一大片还静静的躺在衍泾省的南端。与其说是血肉,其实更像是被灵穹的血腐蚀之后的元素具象化的存在。
而单纯的灵穹之血其实和它那庞大的躯体相比并不算多,也是现在的技术完全无法提炼的东西。大部分的血都已经在这种炼化下改变了性质,似乎从某种更高级的存在劣化成了普通的元素,留下来的只有寥寥的几份。虽然在原来的记忆中,这些珍贵的素材早就被消耗殆尽了,云尚一度以为这些灵穹之血已经在不久之前的那一次重大事件中被彻底的用尽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祭司们,或者说大祭司竟然还会留下了一份这珍贵的样本。
其实这是没有太多意义的,灵穹之血本身实在太过危险,又不能稀释成可以利用和研究的存在。即使当作武器,它也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它几乎会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就会被腐化,只有在极其苛刻的条件下才能使用,除了直接排除这环境中的所有元素,就是直接把这个东西扔在对手的身上产生直接的接触。相比于元素,灵穹之血显然对于鲜活的肉体要更加的感兴趣。
一般来说,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前者对于施法者和环境的要求实在太高了一些,多位祭司和云尚一起穷尽全力,也只是堪堪做到了一次而已。至于后者,要拿灵穹之血来对付的人应该不可能被轻易的砸到,否则也不至于要拿出灵穹之血这样珍贵的存在,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