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她转移话题。
我惨然一笑,突然想起猫一咧嘴会出现的滑稽画面便赶紧打住了,我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做出从前的那种风度来了,便放下心中的矜持,干脆跳到桌子上,探头用舌头舔了一下咖啡,我已经忍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想起过去的话,我记得我的变化应该和这间房子有莫大的关系吧?”我说话间,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的脸色果然发生了不太明显的变化,我的心却狠狠往下沉了一下。
“那天你正在看电视,突然倒地抽搐,我吓坏了,虽然我急忙求救,但是一切还是太晚了。”
我再次舔了一口咖啡说:“我好像没有这种毛病吧,就是在对付老大的那天,我那么激动,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还真是不可思议呢!”我故作若无其事。
她没有说话,我偷眼观察,她的脸色没有剧烈的变化,仿佛看淡一切后的平静。
“那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继续问道。
“是的,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虽然我不相信你还能回来,但是我一直没有放下你,那天——”
我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过去的就不要说了,徒增伤感,你知道伤感这种东西最是无用,只是用来迷惑傻瓜的。”
“李大强—?”我说话间,低头再次品尝咖啡,但却没有感受到咖啡的浓郁。
沉默。
我有些发慌。
“阿川,一切都过去了。”
“你说我应该回去洞穴睡大觉?我那温馨的猫窝?”
“那里还有你的小鱼儿嘛!”这次说话她嘴角初次带上笑意,玩笑的意味很重。
这里说下我的心情,因为有必要说一下,尽管只是转瞬即逝: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要害,闪电就是她的笑,似有似无,但是她的这种淡淡的很少出现的笑却对我具有强大的杀伤力,我对她的笑像是蜜蜂痴迷花儿一样,无法自拔;其次,我觉得她的笑来得有些让我惊讶,她是出于什么心情能够做出这一举动,我觉得她应该悲痛到底。
我想要离开,因为她的笑伤害了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也不管我是多么的迷恋。
来日方长吧,今天到此为止。想到这里,我最后舔了一口咖啡,“我很荣幸,再次品尝到美味的咖啡,以后我还会再来的,因为我要调查清楚我的死因。”
说罢,我跳下椅子,没有回头的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我才发现,面对紧闭的大门,我束手无策。
“阿川,你不要走,这里是你的家啊,是我们的家啊,我们永远呆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她的语气有些恳求。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冷眼回头,发现孙倩脸色惨白,我悄悄的走到她身边,冷冷的问:“这是谁啊!”
“我,我不知道!”她的语气慌乱而又恐惧。
“妈的,开门!”门外传来的赫然正是李大强的声音。
就在门锁转动的时候,我快速跳到窗台上,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我跃身跳下。
也许是出于对枪伤的恐惧,我本能的跳出窗子,但是马上我就后悔了,一来这种懦弱的行为在女人面前很没有面子,二来这是一个了解真相的绝佳机会,可是我却白白错过。
“要是能回去应该有多好啊!”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回去的意念一形成,我的身体竟然急速的降低了下坠速度,接着便像是浮在一个气泡里,飘浮在半空,继而缓慢上升。
“啪!”窗户里面传出响亮的耳光声,我用前爪搂住阳台,引体向上一般把脑袋抬高,看到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孙倩正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脸蛋儿,头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站在她旁边的正是李大强,他满脸愤怒的喘着粗气。
“妈的,别以为他半死不活的就能够翻天,不过是一只畜牲而已,当年没有我们共同努力,哪来的今天的日子,凭什么他做公司的老大,还有张文,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对于这种不公平视而不见,难道他就没有从中得到好处吗?!”李大强声音尖锐,咄咄逼人。
“你忘记了当年吧!如果没有他,你们谁能够有今天的日子,他付出了多少,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有数吗?!”孙倩义正辞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
“哈哈哈哈!孙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好意思说这些,想想以前,你难道光明磊落吗?!还不是背叛了你的老公,和我在一起,哈哈哈哈。”李大强的话充满了嘲弄。
“呸!无耻,我今天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是因为你,不管怎样,我会向他赎罪,即使他不会原谅我,我死不足惜,而你这个魔鬼、禽兽只能下地狱!”孙倩大吼大叫,完全像个疯子。
“好啊,既然下地狱,那么下地狱之前,我可要好好快活快活。”说罢,李大强喘着粗气,上前抱住了孙倩,尽管她挣扎,却奈何徒劳无功,被拖进了卧室。
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前爪划在窗子的玻璃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身形一跃跳进屋里。
孙倩依然在叫骂、挣扎,李大强像是一头野兽低声吼叫,时而听到巴掌落到脸上的啪啪声。
我再也顾不上对手枪的恐惧,一个猫跳窜进屋里,画面当然让人怒火中烧,李大强还没有得逞,正在热迫急切中,暴力撕扯孙倩的衣服。
“畜生,住手!”我大声吼叫。
李大强猛然打了一个哆嗦,慌乱的提上裤子,我看到他腰带上还挂着枪,神情沮丧而又愤怒,还有掩饰不了的恐惧。
“阴魂不散!老子今天弄死你!”说罢,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向我砸来,我轻轻一跳闪开,对着他露出尖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