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对整个学院而言就是‘异物’,一个很扎眼很讨厌很恶心的‘异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将我完全从世界上抹除便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为此他们使出全部力量,用尽各种手段,不惜滥用权力和舍弃道义守则,只为了将我从这间学院赶出去。一直都很努力行动和思考,虽然结果到头来一点用处也没有。”
尤里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看似在嘲笑他们的行为。
“尤里前辈不怕他们吗?”优丽蒂雅问。
“我从来没有怕过他们,反倒是他们似乎怕了我。”尤里轻蔑一笑说。
“请告诉,怎么做才能想尤里前辈那样不怕他们。”优丽蒂雅急忙问道。
“你想知道?”尤里看着优丽蒂雅双眼,确认她的内心。
“是的,我很想知道,请告诉我。”优丽蒂雅诚恳道。
“那就告诉你吧,关键在与两点。一是‘要变强’,在很多地方实力的强弱决定了一个人的立场和地位,有实力的人自然会被人畏惧受人尊敬,不会被他们用这样那样的恶作剧对付自己。同时变强之后,内心也会跟着变强,面对他们那些无聊又无意义的行为不会感到难受,只会觉得很无聊,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明白,就算在怎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遵从‘群体中心’的他们如同木偶一般活着,还真是可怜的人生。”
尤里后面的那句话让优丽蒂雅奇怪,她问道:“可怜?尤里前辈觉得他们可怜?”
“没错,他们很可怜,这可不是嘲笑讽刺,而真的是很可怜。”尤里解释道:“就像刚才我说过的,我对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挡我感到失望,因为他们都没有个人意志,他们的意志都被‘群体’束缚起来,一切行动都是‘群体中心’下达的指示,他们只不过是遵从指示行动人偶。当‘群体’或者‘群体中心’不在时,就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原本可以做到的事也不会采取一丁点行动,这样的人生不过是离绝望一层薄纱的距离,当谎言被揭穿,一切都会结束。”
“我、不是很懂。”优丽蒂雅一脸茫然的样子,对于尤里说的话大部分都听不明白,“群体中心”“个人意志”“人偶”这些词的意思她知道,但从尤里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听不懂。
尤里也不在意,笑了笑:“太难了,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第一点:要变强。然后努力去变强就行。至于第二点,就是要:成为你自己心里想要成为的样子。”
“成为自己心里想要成为的样子?”优丽蒂雅不懂。
尤里解释道:“每个人从出生的时候就被父母教育将来要成为怎样的人,要学会什么,要做些什么,要以什么为目标,不偏不倚地朝既定方向前进,不可以有一丝错误,不然整个人生就会玩完。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到了适合的年龄后又送进学院这类同龄人聚集的地方,接受进一步教育,学习怎样成为有用的人,继续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直到自己变成原定那样之后再进入社会。就这样变成了别人期望的样子,可这不一定是每个人心里想要的样子。”
“人是很奇特的生物,在渴求‘群体’归属感的同时也渴求‘个人’特殊感,想要在人们眼中与别不同,非常特别甚至是唯一。这类人在‘群体’之中一直都被当作是‘异类’,无论这些‘异类’或好或坏都将于‘群体’产生矛盾、冲突、敌对,这是‘个人’想要实现心中‘自我’的意志和‘群体’想要维持‘统一’的意志的战斗,是‘自我’突破禁锢,撞破牢笼,冲破框架,实现‘自我’认同的表现。”
“实现自我,寻求认同,与别不同,超乎想象,凌驾与众人之上,成为所有人眼里无可取代的存在,这便是‘人’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目标,过去无数强者、学者、、贤者、王者都有追求过,甚至乎他们是在追求的过程中无意间成为了人们仰望的存在。优丽蒂雅,你有想过成为怎么样的人吗?”
面对尤里的询问,优丽蒂雅心里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
“你没有想过自然不知道,从小就被教导遵循‘命魂’安排,人生的一切都由‘命魂’来决定,只要顺从‘命魂’的安排活下去就行,不需要想太多也不要做多余的事,这种被‘群体’意志吞噬人生,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意志已经很难得。但现在我需要你去怀疑,去怀疑所有的一切。”尤里看着优丽蒂雅用一种很特别很深奥又令人心生怯意的语气说。
“去怀疑你过往的人生是不是对的,去怀疑你今后的人生是不是对的,去怀疑你身边一直教导你指引你的人所说的话是不是对的,去怀疑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他们的错,去怀疑至今为止遭遇的一切不幸到底是自己‘个人’的原因还是来自‘群体’的恶意。”
“不!我做不到!要我去怀疑所有人,我做不到!”优丽蒂雅大喊着,几乎要哭出来。
“你能做到,也一定要做下去。”尤里厉声喝道:“因为只有怀疑过之后,才可以去思考、去理解、去寻找答案,寻找属于你‘自我’的答案,只有找到答案,才能去相信,去接受,去实现‘自我’。”
“不!我真的做不到,要我去怀疑身边的人,怀疑他们说过的话,怀疑他们做过的事,你叫我去怀疑,我不知道怎么做。”
“你已经这么做了,已经怀疑过我了。”
哭声赫然而止,优丽蒂雅看着尤里,张开了口,可喉咙却被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我被人当成杀人犯的时候,你就怀疑过我了,同时你也怀疑过那些人说的话,你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是也不想成为‘群体’的傀儡,遵从‘群体’的意志行动,因此也开始怀疑‘群体’的对错。你思考过很久,尝试去理解,却最终无法得到属于你‘自我’的答案,最后你来到我这里询问事情的真相,最后从真相里面找到属于你‘自我’的答案,所以才会相信。没错,优丽蒂雅你已经懂得去怀疑了。”
尤里平静地解释着,慢慢抚平优丽蒂雅激动的情绪,她脸上一片惘然,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从深处蔓延开来,逐渐占据她的心灵,她想要阻止,可她却阻止不了。
“我、该怎么办?”优丽蒂雅茫然地向尤里询问。
“既然你已经学会怀疑,那下一步就要学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