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随着朝阳一同到达军营的还有日夜兼程的冯籍,身心俱疲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如何完成他的计划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等睡起来再解决苏夔那个混蛋也不迟”,冯籍一边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暗暗地说道。与此同时醒来的安涂音也准备去崔胜纹那里讨要一个说法,他坚信有着兖州国这个强力后盾崔胜纹一定会乖乖地听自己指挥。
然而就在安涂音着装完毕将要离开国都的时候,一队身着豫州国军装的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我们奉崔大人的命令驻守于此,没有崔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国都”,“荒唐,简直是荒唐”,安涂音冷笑着说道,“你们最好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不管你是谁,我们只服从崔大人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我们负责守卫的这座城”,为首的那名士兵坚定地说道,他的话彻底惹怒了本就不太高兴的安涂音,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国主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被一队士兵拦着不让出城,气急败坏的他朝着自己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几名随从立马心领神会地站到了他的面前对着这几名士兵厉声说道:“放肆!这位大人可是我们兖州国的国主安涂音安大人,你们这几个豫州国来的小卒子见了他不跪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不让他离开自己国家的都城,你们真把这里当成是你们破落的豫州国了?”说着这几名随从就准备强行冲关。这几名士兵一听来者是兖州国国主安涂音也有些犯难,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这里又是人家的国都,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有理由拦着他不让他出去。
就在士兵们左右为难之际,一位身着金色铠甲的将军缓缓地从城门外走了过来,他先是举起武器厉声喝退了安涂音手下几名想要强行冲关的随从,随后他来到了安涂音面前,假意恭敬地说道:“这不是安国主吗?别来无恙啊”,安涂音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他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豫州国的第一将军秦规望吧。怎么,连你也想要拦我?”“没办法,这都是崔国主的意思,还请安国主您不要让我们这些下人为难”,秦规望假惺惺地说道,虽说言语中他极尽恭顺,但是他手里一直没有放下的三叉戟直接道破了他的真实来意。安涂音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是秦规望的对手,一旦开战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他攻击的第一个目标。为了不平添事端,在调整了一下心情后安涂音对着秦规望假笑着说道:“行吧,今天我安涂音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不出去了。不过我也希望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别等到人头落地那天才懂得后悔”,“那就谢谢你给的面子咯,慢走,不送”,秦规望面无表情地说道,语罢他来到这队士兵们的最前面目送着安涂音一行人朝着皇宫内走去。
等到离开了有一定距离后那些气不过的安涂音的随从们开始唧唧呜呜口无遮拦地骂道:“什么玩意儿,在我们国家还敢拦着我们的国主不让出城,真把自己当爷了”,有人甚至直接向安涂音请愿道:“国主大人,咱们现在可是在咱们自己的国家,怎能任由这群外人如此放肆,小人愿意带着全城的兵马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一点颜色瞧瞧”,然而安涂音只是一味地摇着头一言不发,他的沉默让这些随从们都害怕得闭上了嘴巴,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一名胆大的随从为了打破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更为了知晓安涂音的真实想法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国主大人,咱们真的要任由这群豫州国来的渣滓在咱们的国家横行霸道吗?”“那有什么办法?”安涂音缓缓地说道,“国都都变成了这样,想必其他城市也都被豫州国的这帮渣滓给接管了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召集兵力将他们打回去吗?”这名随从继续问道,“从哪里调兵?现在我国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前线与鹰之国战斗着,还有一部分在边境防卫着青州国和蛮人的突然袭击,能调动的兵力可谓是少之又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豫州国开战,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安涂音无奈地说道。“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些兵力调回来进行防守吗?人家都已经跑到咱们家里来作威作福了;再者说豫州国应该也有往前线派兵,他们的兵力应该也所剩无几,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们就没有与他们一战的可能性吗?”这名随从不依不饶地问道,面对自己下属的疑问安涂音只是摇摇头,他不想告诉这些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的随从们自己因为骄傲看不起豫州国而拒绝了他们的出兵请求,换句话来说豫州国几乎没有往前线派兵,他们的大部分士兵都驻扎在荆兖两国国内,美其名曰是替他们进行防守,实际上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入侵。只可惜当时的安涂音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认为三国联军很快就能拿下鹰之国,到时候自己再打豫州国一个回马枪就能一下子拿下两个国家岂不美哉。然而令安涂音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扑了个空,鹰之国比自己想象的要顽强得多,在王栎等人的带领下全民皆兵的鹰之国与三国联军陷入了苦战,兖州国也就这样成为了豫州国士兵逍遥快活的地方。安涂音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豫州国人蹂躏自己的地盘,思来想去安涂音决定再给崔胜纹打一个电话,既然打不过那就尝试用外交手段看看能不能唆使豫州国退兵。
回到皇城内的安涂音立刻拨通了打给崔胜纹的电话。“喂,是崔胜纹崔国主吗?我是安涂音,我有事找你”,电话这头安涂音冷冷地说道,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一听打来电话的人是安涂音立刻联系了正在后花园赏花的崔胜纹,听到接线员说安涂音找自己崔胜纹虽然满脑子问号但还是接起了这通电话:“原来是安国主啊,有什么事吗?”“能撤回驻守在兖州国的豫州国士兵吗?我们兖州国人不需要这种保护”安涂音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行”,崔胜纹回答地也十分坚决,“现在贵国向北要面对蛮族的入侵,向东要面对虎视眈眈地青州国,向南还要面对与我们鏖战的鹰之国,处境可谓是十分不妙。作为贵国的友邦我们自然是要助你们一臂之力,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们是不会撤兵的。安国主您也不必客气,养兵的经费我们会自己出的,您就安心待在国都内就好”,语罢崔胜纹直接挂掉了电话,不给安涂音任何回旋的余地。听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安涂音气得脑子都快要爆炸了,他知道这是崔胜纹为自己挖的一个大坑,而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主动跳到了坑里面。越想越气的安涂音直接将电话摔到了地上大声骂道:“崔胜纹小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要不我们还是让冯籍将军先带兵回防吧”,一名被愤怒的安涂音吓得瑟瑟发抖的随从颤颤微微地说道,“不然咱们兖州国真的要变成豫州国的地盘了”,“你说得对,我现在就让他回来。给我接前线的电话”,安涂音对着接线员大吼道,事到如今冯籍已经成为了他重新夺回对兖州国控制权的唯一希望。然而在还未消除与苏夔的矛盾之前冯籍真的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