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芮秋荣很快就来到了言柞的身边,看着自己满头大汗的恋人言柞轻轻地抱起她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让你受苦了”,“不不不,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轻敌了,明明在等级上有压制,我却还是不小心中了他的幻术······是我的骄傲酿就了自己的失败”,芮秋荣贴在言柞身上轻声说道,“而且······”芮秋荣欲言又止,她本想说言柞不应该为了自己舍弃尊严向冯籍下跪,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她也不想再撕言柞的伤疤。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芮秋荣一边摸着自己腰间的匕首一边用清澈的双眸凝视着言柞神采奕奕的眼睛,四目相对,无限的温柔尽在不言中。言柞仿佛是猜出了芮秋荣想对自己说什么,他将头轻轻地靠在芮秋荣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嗯”,芮秋荣轻声应和着,“谢谢你,我爱你”。在两军阵前,这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不约而同地给予了彼此甜甜的一吻,他们用实际行动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什么叫作天作之合。
“真是亲密,看得我齁得慌”,冯籍龇牙咧嘴地说道,语罢他看向了身边的徐妍,“要不咱们也亲一下”,“现在不行,回去再说”,徐妍严肃地说道,“魏子遂将军要回来了,看样子他有点虚弱,咱们是先把他接回营帐还是直接进城?”“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直接进城”,冯籍略显不屑地说道,“能救他一命纯属我大发慈悲,在这种紧要关头谁还会在意他的死活,等言柞带兵离开了咱们就进城”。在魏子遂回到了阵中之后冯籍先是安排他担任先前的职位管理曾经的部队,而后他命令全军原地休息等待言柞大军的离开,然而就在魏子遂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这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年轻人突然拔剑指向了冯籍。“你这是干什么!”冯籍惊讶地大叫,“杀······杀了你”,魏子遂两眼无神,嘴唇泛白,四肢却显得及其有力,他举剑直接刺向了冯籍的脖颈处,幸好冯籍反应及时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随后他直接释放了威压将魏子遂压倒在了地上,然而即便如此魏子遂仍在巨大的压力下不断地挣扎,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要杀了你”。“什么情况?”目睹全程的徐妍这下子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向冯籍问道,“他怎么会一反常态变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中了敌人的幻术”,大难不死的冯籍喘着粗气略显惊慌地说道,很显然他也被魏子遂的这一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提线木偶术’,敌人跟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冯籍差遣兵马让负责驻守东西南三门的将领撤兵的那一个时辰内,言柞在自己的营帐里和魏子遂单独谈了一会儿话,谈话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在那段时间内对魏子遂施展了提线木偶术,言柞就是想把魏子遂变成一枚定时炸弹送到冯籍的阵营中去。在两军对峙期间,看着自己身边充满杀意的魏子遂言柞知道就算自己不能借魏子遂之手除掉冯籍也能给他制造一个不小的麻烦,事情的发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魏子遂的突然发难确实差点让冯籍丢了小命,要不是他反应速度够快或许真就被言柞得手了,即便如此冯籍也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而有一点冯籍实在是想不通,那就是自己明明也对芮秋荣施以了同样的术,为什么芮秋荣在进入敌阵之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跟言柞搂搂抱抱,完全没有要对他出手的意思。其实这个冯籍死活想不明白的问题只有言柞知道答案,在芮秋荣跑向自己的时候言柞就已经猜到了冯籍绝对会对自己的爱人施展提线木偶术让她找机会对自己出手,因此芮秋荣一开始亲近自己的时候言柞充满了戒备之心。本来言柞只需要用威压将芮秋荣摁住就可以完全避免受到伤害,不过机敏的他还是想出了一个更好的、不会伤害到自己的爱人的办法,他找了个机会与芮秋荣对视,借着这个时机他开启灵瞳深入芮秋荣的大脑深处粉碎了冯籍对她施展的提线木偶术,而这正好是芮秋荣想对他出手的前一刻,言柞就这样将危险化为无形了。看着惊慌失措地躲避魏子遂攻击的冯籍言柞由衷地笑了笑小声说道:“你就自作自受吧,混蛋”,语罢他调转马头对着自己手下的大军大声喊道:“现在该我们遵守约定了,全军撤退”。
在解除了魏子遂脑海里的提线木偶术之后冯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言柞的大军已经离开了北门口,望着朝向自己大开的北门冯籍兴奋地大叫道:“我们拿下斑达内斯了,全军随我一起进城”,说着他便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喊着高昂的号子跟在他的后面朝北门口冲了过去。然而冯籍不知道的是言柞的大军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们绕到了南门口外的一处山坡的背面在那里安营扎寨了,此时芮秋荣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再加上刚刚冲向言柞时用力过猛伤口崩开了,她肩膀上被冯籍刺出来的的伤正向外流出汩汩的鲜血,睡眠不足加上失血过多导致芮秋荣直接晕了过去。在将芮秋荣托付给军医照顾后言柞决定继续施展自己的计划,“时不待我”,言柞对着士兵们大声训话道,“城里的兄弟们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也不能怠慢,全军随我攻城!”随着言柞的一声大喊士兵们士气高涨,在最后看了一眼芮秋荣后言柞咬咬牙召唤出了自己的千手之圣作为全军最前端的矛朝着南门口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内埋伏的鹰之国军队也等到了肆无忌惮地闯进城的冯籍,他们派出了一队人去打开南门让言柞进来,剩下的人则借助城里的地形隐藏了起来准备打冯籍一个措手不及。两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遇了,马蹄声、砍杀声、叫喊声、哀嚎声、兵器碰撞的“叮叮咣咣”声一时间不绝于耳。从北门进来的冯籍也和从南门进来的言柞碰了个正着,作为两军的最高统帅二人一见面便火力全开地打了起来,两军的各级将领也不遑多让,纷纷一边杀人开路一边寻找着对面将领的踪影,现场一时间黄沙飞扬,鲜血四溅,两国士兵的血性就在这样的战斗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边打得可谓是不可开交,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军医那里传来了坏消息,芮秋荣因为伤口太大无法及时止血流血过多而死。如果放在平常芮秋荣的死对于言柞来说只能算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毕竟只要自己还健康地活着芮秋荣的就可以借助自己的半条命活过来,然而现在是在战场上,芮秋荣这一死直接拉掉了言柞的半条命,只剩半条命的他头痛欲裂、精神不振、七窍流血,身体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此时的言柞根本不是冯籍的对手,在冯籍的猛攻下他节节败退,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维持千手之圣了,随着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言柞也被冯籍这个擅长近身作战的文灵砍得遍体鳞伤。幸好言柞的一名下属及时发现并救了他,这才使言柞不至于身死于此,在这名将领的指挥下本来就已经不得势的言柞军只得向着建业的方向狼狈而又仓皇地奔逃了。就这样,斑达内斯宣布易主,这座曾经的鹰之国都城彻底沦为了荆豫兖联盟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