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自愿成为俘虏的,还请将军三思”,孔封冒着被骂的风险继续说道,他实在不能想象平日里如此平易近人的郭阳此刻却变成了一个铁面无情的刽子手,然而郭阳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更加难以接受,只见这位满身是血的将军瞟了他一眼而后厉声说道:“你是想违背我的意思吗?”“属下不敢,只是······”孔封怯怯地回应道,“够了,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按照军法将你处死!”说着郭阳给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这群士兵立刻心领神会地冲上前去将孔封包围了起来,为首那人表情严肃地对着孔封轻声说道:“对不起孔将军,这都是郭将军的意思,还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话说到这个份上孔封明白郭阳这是心意已决,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也不能将这群可怜的俘虏给救下来,孔封不知道郭阳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违背郭阳意愿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有可能去给这群人陪葬了。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孔封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郭阳轻声说道:“属下明白将军的意思,我这就去办”,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郭阳所在的大营,临走前他在心底对自己小声说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就算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为了主帅我也必须去趟这摊浑水”。
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孔封已经率领自己的部下在方特城外挖好了一个足以容纳所有俘虏的大坑,此时太阳还未完全爬上山巅,鸟儿也正在林中欢快地鸣叫,这群被俘虏的扬州国士兵却迎来了他们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在他们听来那欢畅的鸟叫似乎就是自己死前最后的哀歌。虽说一直跟着郭阳行军打仗孔封手上也没少沾敌人的血,但是一次杀这么多人对这位刚当上副军长的年轻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及其难以接受的事,尤其是这帮人还是已经放下了兵器向自己投降的敌国俘虏。面对着敌人尽显哀怨的眼神孔封竟萌生出了背着郭阳把他们全都放了这一想法,但是作为副军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军令难违这件事,因此孔封只能怀着满腔的不情愿亲手将这些在他看来本应被赦免的人全部都推入到了深坑里。看着敌人满脸的愁容,听着他们临死前的哀嚎,孔封只得闭上眼睛捂住双耳在心底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道:“这都是郭将军的意思,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呀”。
在宣布占领了方特城后,鹰之国境内其他被扬州国军队占领的城池派出代表召开了一次紧急大会,会上大家一致决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来势汹汹的郭阳大军,而在郭阳看来自己的军队在占领了里尔城和方特城之后收复其他被占领的城池就如同囊中取物,毕竟自己已经切断了这些城池与扬州国的联系,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面对自己锐不可当的部队他们只有死这一种选择。
与郭阳这边的屡战屡胜不同,言柞那边可是出现了大问题,在将乔启煌用幻术限制住后,这位鹰之国的第一智囊也倒下了,虽说在战前言柞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他根本想不出逆转这个结局的办法。在言柞倒下后乔启煌手下的士兵很快就追到了两人交战的地方,看着地上重伤的言柞以及自己的正在幻术世界中被折磨的主帅这群士兵不禁感叹道:“鹰之国的宰相果然有点东西,不过还是打不过我们的乔启煌将军”,说着众人就先叫醒了还陷在幻术世界中的乔启煌,看着面前的士兵以及地上流血不止的言柞乔启煌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孤身和敌人交战,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将军,您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幻术,所以才会出现记忆断层的情况。在您走后我们一直在追赶您的脚步,我们也是刚刚才来到这里”,说话的人是一位身着铜甲的士兵,虽说他在军中的地位只比普通士兵高两级,但因为他是最先来到乔启煌和言柞交手之地的人,所以他也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最有发言权的那个。听这位士兵这么一讲乔启煌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摇了摇自己的头让自己强行清醒过来后乔启煌指着地上的言柞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先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咱们还要把他带回去向国主邀功请赏哩”。
虽说在见到雁子和张昱空后王栎跟他们起了点小矛盾,但是这不影响几人之间用命换来的交情,在张昱空的和雁子的陪伴下王栎离开了任天高送他的大宅开始朝着鹰之国的方向飞速赶去。王栎逃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任天高的耳朵里,气急败坏的他对着负责监视王栎的那群士兵愤怒地吼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办不好,全部给我去死!”“回禀国主,王栎先生的实力您也清楚,他要是想走我们也拦不住他,还请国主宽宏大量饶小的们一命”,为首的那名士兵低声下气地向任天高乞求道,然而任天高不仅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反倒是气愤地反问道:“这就是你们没有看住他的理由吗?一群废物,来人,给我全部拖出去斩了”,说着他便让手下负责安保的禁卫军将这群人全部拖到了刑场斩首。在处理完这群人后任天高敲着自己的脑袋愁眉苦脸地说道:“现在鹰之国已经对我们宣战了,没有王栎这块筹码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这可怎么办呀?”说着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朝堂上的扬州国百官希望他们能给自己想想办法,然而因为他刚刚动怒并处死了眼睁睁地看着王栎逃走的那几个士兵,现在朝堂上的百官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停地颤抖着,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说可能会死,但说得不对一定会死,因此他们都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大声地告诉任天高这位脾气暴躁的国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扬州国的宰相陆谦率先开口说道:“只要乔启煌将军那里传来捷报,王栎的逃走就根本不是问题”,“你的意思是说乔启煌将军已经抓住了那个偷渡入境的鹰之国宰相,他好像叫什么言柞是不是?”任天高一脸狐疑地看着陆谦说道,“回禀国主,那个人是叫言柞,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不过我相信以乔启煌将军的实力抓住一个文官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乔启煌将军失败了我们就只能想办法加强防守背水一战了”,陆谦淡淡地说道,他和乔启煌作为扬州国的文武统领一直是存在着不和的,对于他来说现在正是挑拨乔启煌和任天高的关系并一举扳倒乔启煌的最好时机。
就在陆谦还沉浸在自己美妙的幻想中时从大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声说道:“宣乔启煌将军觐见”,看着身着金凯一步步走向任天高的乔启煌陆谦的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计划,他在心底对着自己的政敌小声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