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他一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到底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也有他肯放下身段的时候。”
华子:“要不……我去回了他。”
秦先生放下剪刀拿了桌子上帕子擦了手,他微微转了身,他的身体时好时坏,这两天总是很容易累,他坐了下来:“罢了,去你的院子里备好茶晚上请他来坐一坐。”
温婉提前和华子说好了傍晚的时候过来,但未料到大堂会事情多被绊住了,等秦先生用过了晚饭后他才姗姗来迟。
闲庭花落,这个时节也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后院不比前面的院子赏心悦目,华子是个粗心惯了的人,没什么吟诗颂月的情怀,所以这个院子里的花种的并不多,唯有瓜果却是特别多。
秦先生吩咐人摘了洗干净放在亭子里,晚间风大特别是过堂风,汪浅怕他被风扑着非要披了件唐装在外面。
他懒懒的抱了个小暖炉在怀里,是那种上了年代的老古董,汪浅还曾经笑话他是从哪里淘出来的宝贝,这个月份用这个还太早,但因为有毕之安的嘱咐他自己终归是上了心的。
华子让人将院子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华子生怕秦先生不喜欢他先前从外地带回来的那盆丑橘,他私下里特地将它们放置在角落里。
可奈何秦先生心思如密竟然还是一眼看到了它,他喊人将它搬出来,他问:“这是谁养的?”
底下的人只好说实话:“这是华哥从外地带回来的。”
秦先生底下的人大多清楚秦先生的喜好,他见秦先生盯着那盆丑橘不说话,以为他定是置了气。他想起华子临走时的交代只能怯怯的问道:“要不……我将它们搬走……”
秦先生抬头看他,见他颤颤巍巍的小心忽然勾了勾唇角:“罢了,留着吧。”
顿了一会后,秦先生望着慢慢落败的梧桐问道:“这院子里最近谁来过?”
“华哥这几天忙没休息一会就走了,倒是清哥几乎是夜夜睡在这里。”
闻言他心里一凉,悲伤春秋向来不太像是秦先生能做的事,但如今他坐在那里终究还是想到了齐平说的那句话,高处不胜寒。
秦先生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华子是要辛苦一些,回头和福婶说一声让她多盯着这院子的饮食,天寒了,不要让人心也凉了。”
底下的人没听出别的深意来,只当是秦先生念着华子,笑着应道:“秦先生不用担心,听说下面几个分会的会长都去了会里,大家也都格外看重华子的身体,知道他忙得厉害所以送来的东西并不少。”
都是院子里没有的稀罕物,那些补品谁见了都眼红,从前沈长在的时候也没见他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就有人过来说客人来了。
秦先生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七点了。
阿清将会里的车停在了外面,温婉没有等他而是一步步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