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虽然是做了堂主的人了,可回到会里时人依旧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底下的人都愿意和他亲近,来的下人跟着笑道:“原先阿清也天天过来,只是这几天有事走不开,基本都会和华哥岔开时间过来。”
大家私下里说是他们不对盘刻意避开的,他们都是秦先生跟前的人,大家谁都不敢得罪,安心做事才是正经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子眸色暗了几许,他心里有数秦先生是真的不在秦家和毕安堂,至于出了什么事华子的口风是真的严实,居然连大堂主的眼线都没看出来。
走廊上的灯坏了下人们还没来得及修,忽明忽暗的,这个时间段院子里的人大都去休息了,寥寥几个人守着也不说话,伴着森森风声听得人心底都害怕。
底下的人怎么说也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不至于一点胆色也没有,他看了看沈长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蓦然间又觉得自己又有些怯弱可笑了。
前面就是华子处理事情的屋子,南边最靠南的位置,从前沈长在的时候是东屋,后来里面差点失了火,院子里的老人说不吉利就说封了那间屋子。
秦先生是不信这些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居然也同意了。
会里稀奇古怪的事多如牛毛,自然也没人在意,倒是大家对这事上了心,说是有人看不惯五堂主故意使坏呢。
屋子里的桌子很乱,堂会和分会里送来了很多项目和账本等着华子看,这些东西底下的人不会整理,华子也不准他们动。
沈长站在门口没走过去,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华子,依稀看到几分从前的自己。
华子听到响动终于回了头:“五堂主来了……”
沈长:“去了一趟家里,他们说会长睡下了让我过来找你。”
华子愣了愣随即又笑了:“沈哥……”
沈长眉间一松夸赞道:“你比我能干!”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秦先生到底在哪里。
华子没说话,短暂的沉默后,沈长向前走去,落地的水晶吊灯散出耀眼的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华子盯着他的讳莫如深的脸看了许久。
沈长慢慢的开口,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大小姐呢……沉玉不在家里,她刚生产完会长不会带她出远门,家里有人守着,阿清也不常来会里,你们到底瞒了什么事?”
电脑桌前坐的久了人就容易累,华子颇为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摘掉眼镜,人靠在椅子上喘了口气,领口的位置被他扯的起了褶皱,他勾了勾唇角:“你心里明明有答案了,又何必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来问我呢。沈哥……你跟在秦先生身边那么久,自然也能摸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若是他知道了我们还有往来,谁会更容易受罚?”
秦先生始终是秦先生,步步的棋局里,秦先生始终是观棋的那个人,谁做了棋子不重要,秦先生只留着有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