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又是那些堂会里流传出来的八卦,昨天哪个堂会里又出事了,今天哪个会长太太没有教养好小孩子了,又或者哪个堂主又在外面养女人了,新分的场子起内讧几家都闹得难堪,都告状到大堂会那里去了,越说越离谱,总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
汪浅最烦这些,以前觉得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就多,没想到男人之间也这样。
后来他们又开始说到家里了,先是说阿青,然后就是华子了,汪浅本想关窗不去理会,却听到他们忽然说了一句阿青最近出去的比华子还多。
汪浅关窗的动作一顿,她靠在窗台上听他们继续说,大概的意思是阿青和华子不对盘,因为会里交接的事吵了一架,双方都没好脸色。
这事汪浅不知道,她看了看秦先生,秦先生没说话看样子也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手下之间这种事时有发生也不足为奇。
汪浅问:“你没管?”
秦先生阖了眼想要休息一会:“华子现在对会里不怎么上心,有人陪着他总能收一些心。”
华子和沈长不一样,沈长的目标是堂主的位子,可在华子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顾好眼下就好,这样的人用着放心却很难担事。
秦先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很多时候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个堂主和会长个个难对付,华子心气跟不上,家里终归还是要秦先生出面。
让阿清出去也是为了变相让华子有危机感,汪浅觉得没必要,再不济便让沈长去做。
她低声说了几句有意等着秦先生回复,却许久没听到身后男人的回话,她转身一看,男人就躺在椅子上假寐,她心里一紧跑过去拍拍他的脸:“小叔?”
男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汪浅吓得出去喊人,后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汪浅让人去请了毕之安过来。
毕安堂这几天忙得厉害,毕之安自己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路上又堵车,等他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沉玉醒了哭着闹个不停,福婶怎么哄都不行,汪浅想哭却强逼着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因为遇到这点事就慌,大的小的哪一个都是她的命。
孩子哭得脸都白了,汪浅看了心疼接过孩子自己慢慢的哄。
福婶在一旁也着急的抹眼泪,汪浅是真的怕,女儿就在她的怀里,床上躺着的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做好他随时离开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步她真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在沉玉还算听话没哄一会就不哭了,福婶怕她累张手就要抱孩子,可沉玉一到了福婶手里就哭,汪浅没办法又重新抱回孩子:“还是我来抱吧。”
福婶:“要不要让华子他们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会里要是知道了是估计又要炸了,汪浅也要为沉玉考虑,她现在脱不开身,华子她是指望不上,会里的人都巴不得这样的事早点来,她不能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先别声张,一切等毕大夫来了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