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吗,秦先生并不这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诺固然结局凄惨可终归是她自己的作茧自缚,温婉不是没有劝过她,秦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在这个末路一样的城市里,她不清楚可温婉不可能不清楚。
她其实明白四堂主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只是她不愿相信,她自始至终都抱着侥幸的心思作茧自缚罢了。
男人都是天生的猎手,他知道让一个女人忠于自己从来不是甜言蜜语的瓦罐,也不是泡在红酒杯里的佳酿,而是不惜动用一些手段让女人爱上自己,那么无论再美再优秀的女人,她们自己会学会骗自己,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何诺二十岁就跟了四堂主,她的城府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个大她那么多岁的男人。
在这个世上不要和上了年纪的男人谈爱,也不要和一个商人谈情,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他们的眼里无非是性的压抑,是寂寞的空虚,是黑白年纪里的消遣。
何诺于他的心里或许或多或少有些迷恋,可对于他的人生更多只是匆匆过客,她比不上四太太带给她的风光无限和扶持。
秦先生淡淡的说道:“温婉如今还在大堂会里,大堂主开了口有意让他留在秦会。”
毕之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会里不是有规矩不让外人进来吗?大堂主这是疯了不成?这么大的家业若是留给齐平倒还说得过去,毕竟他是老一辈都认下的养子,他怕不是病糊涂了吧!”
秦先生笑了笑:“前些日子齐平也托了老宅里的人过来说。”
毕之安摸了摸鼻子,实在摸不透这些人的心思。
宅第之事上他是个外人,于情于理他都说不上,更加不敢胡乱揣测。
到了后半夜汪浅总算是退烧了,毕之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底下的人开车一路将他送到毕安堂。
毕太太已经睡下来,外面寒气不重,但毕之安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冲了个热水澡才进的卧室。
毕太太现在身子重,夜里老是睡得不踏实,毕之安一睡上去她便醒过来了。
她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毕之安心里一热,轻轻的问道:“吵醒你了?”
毕太太摇摇头:“阿浅怎么样了?”
毕之安环抱住她,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没什么大问题,已经退烧了,秦先生行事仔细又那么疼她,养一养便好了。”
毕太太躺在他的怀里突然握着他的手,紧张的说道:“之安……”
毕之安:“嗯?”
毕太太顿了顿,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惊魂未定:“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我们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
毕之安哑然失笑道:“乖……是不是最近我陪你的时间太小,嗯?你才这么敏感?”
毕太太脸色一红:“不是……”
毕之安哄着她让她宽心,并答应她会更多的抽出时间陪她,她现在孕期情绪不稳定他自然体谅她的不容易。
他说:“你不是担心阿浅吗?等她状态好些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