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许身边的任何人亲近她,但他还是依旧想着将她送上会长的位子上去,在其位谋其事,他明明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身在高位,终究还是避开和那些人的来往。
她揣摩不出他的想法,他曾说现在是多事之秋,可在这个虎豹为狼的会里,又何曾有哪一日是安生的。
她低头沉默了许久,她知道她又把自己困在围境里了。
儿女情长,情深缘浅,凡尘俗事,她也是这样,她不经意间的抬头看他,他坐在那一句话都没说,而是定定的看着她,汪浅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永远都是这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表面风轻云淡的让人害怕,他噙着淡淡的笑意,问她:“老六说了什么?”
汪浅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能担得起会长的位子?”
秦先生顿了顿,这句话他听得耳熟:“老邢以前也问过我,他说依我的性子断然不会舍得将你送到那个位子。”
汪浅偏过头看他:“我不如小叔你沉稳,会里的那些人之所以会忌惮我,无非都是看你的情面上,除却小叔你的关系,谁又会将我放在眼里?”
秦先生喃喃道:“阿浅……”
汪浅轻轻的嗯了一声,秦先生:“有些事情我不和你说并不是防着你,而是有些没必要的苦不需要你再去遭一遍罪。”
情深至此,能得到秦先生这样的对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汪浅却忽然之间觉得疲惫。
她扯了扯嘴角,将话题引到别处:“池子呢,我记得昨天你不是让阿清将它从医院带回来了吗?”
池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它也老了,自从秦先生说将它放在家里养着后,它便越来越不爱出门了。
起先汪浅以为它是懒习惯了不愿意动,抱着它骂了很久,后来还是秦先生觉得不对劲让人请了医生来看,然后才知道池子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医生说它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汪浅为此难过了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池子跟了他们六年,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恰恰是池子的一生。
秦先生:“它在后院,毕之安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和池子多做接触,我派人将斑鸠送过去了。”
汪浅心里难受可为了孩子也不得不妥协,她坐了一会便让秦先生陪她进屋。
底下的人过来问秦先生院子里的鸢尾花搬到哪个院子去。毕竟秦先生不喜欢,搬到哪里都不合适。
秦先生想了想觉得扔了也可惜,让他们送到阁楼的阳台上养着。
清明家宴的事大堂主没有再派人催,眼看着清明就快到了,会里和堂会那边却一反常态,一点反应都没有,汪浅心里没底,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先生让她别多想,说是会里的事有华子在看着出不了大事,汪浅后来见劝不动他便也不劝了。
隔了几日,袁十六托了人到秦家突然提到了庙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