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现在的秦会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大堂主也不至于这么费心清明家宴的事,甚至这几天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临走的时候秦先生交代了汪浅,大堂主若是和她说到清明的事,就让自己他找温婉,秦家不会再插手家宴的事了。
汪浅不愿意与大堂主纠缠太多,于是委婉的和他说出了秦先生的意思。
大堂主被气的不轻,握着拳头的右手狠狠的拍了拍桌面,“好!好的很,老六不听话,老七又不成器,他这样端着架子是做给谁看呢?嗯?他以为我如今不能走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大堂主越骂越激动,没一会便气的缓不过劲来,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汪浅吓得不轻,叫底下的人过来去叫温婉过来。
院子里一下子忙了起来,齐平出去了,温婉一时还赶不过来,底下的人做事又没什么眼色,手忙脚乱的让大堂主看了更是恼火。
汪浅吩咐人去房里将大堂主平日吃的药拿过来,催着他们喂了他服下。
汪浅在院子里陪了他许久,大堂主才从沉默中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大堂主揉了揉太阳穴,这会看到汪浅还安静的坐在气的连话都不想和她说。
他转头问底下的人温婉回来了吗?底下的人摇摇头,说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堂会那边来了客人温婉被绊住了,所以才这么久都没回来。
汪浅坐不住,“大堂主若是不舒服就好好养着,等过些日子我再来看您,小叔安排了医生要给我做产检,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来了。”
大堂主冷笑了声,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弦外之意,可如今看她怀了孕的份上偏偏又不能把人骂得太狠。
他正想着怎么把人留下来,底下的人又跑过来说六爷过来了。
大堂主怔了怔,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他好端端的想起跑到大堂会来了。
大堂主凝声问他:“六爷一个过来的?”
“不是,静秋小姐也过来了,说是给大堂主请茶。”
汪浅忍不住说道:“到底是大堂主的眼珠子,六叔被关在老宅这么久也没个反省的样子,眼下还不是想出来便出来了,大堂主骂小叔没个会长的样子,那大堂主的规矩里这又是哪一出呢?”
“反了反了!你给我回去!”大堂主气的哆嗦,手指直对着汪浅冲道:“回去告诉老三,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他就别逍遥一天,到死都要给我守着秦家,这是他的命这辈子都别妄想摆脱!”
汪浅站起来低头不再看着大堂主,一字一句道:“这是小叔的命,但也是大堂主的命!”
大堂主瞪着她,不可置信的问她:“这是谁教给你的话?”
汪浅笑了笑:“大堂主心里有数,人在做天在看,小叔说傅家的事大堂主不说不代表一辈子查不出来。老太太还在活着,以前的事不是说没人追究便能一笔勾销了,活着的人活着无非是等着前尘往事再翻过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