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应了应,让华子准备开席,华子怔了怔:“六爷还没到……”
秦先生盯着佛珠的经文看,这条佛珠前几天被斑鸠从梳妆的台子上摔到了地上,好在整串的珠子摔的不狠,没什么太明显的印迹,只是最末端的一颗珠子摔到了经文上,导致上面的字歪了样子看不清楚了。
到底是可惜了,秦先生心疼的很,让人不准斑鸠吃晚饭,说是要给斑鸠立个规矩,省得它再犯错。
秦先生抬眼看了看到场的众人,连一向都请不动的柳一成也过来,秦先生皱了皱眉头,他吩咐道:“开席……”
大堂主不好劝,毕竟这事的确是六堂主做的不周到。
今年的年会是华子经手的,这种大事华子是头一回办,所以许多枝微末节的特别注意,酒是从酒庄特意挑选的进口红酒,请的厨子是从老宅后巷里酒楼请来的,他之前问过沈长,说是往年的年会都是请他过来掌厨的。
既是家宴,秦先生让大家不用太拘束,会长一发话,大家自然是安了一半的心。
勾筹交错,推杯换盏,毕竟是同出会里的人,也唯有年会的家宴上大家才放下平日的成见说上几句体己的话。
大堂主坐了一会,他不喝红酒,不过会里自己酿的老陈酒他倒是喝了好几杯,酒酣耳热,他稍稍有了几分醉意,他似乎是真的看不大清了,眼前满满当当的人他只觉得是有人在晃,跌跌撞撞的晃得他眼睛疼,他让齐平送自己回去。
小矜正在兴头上还不愿意回去,这会还在闹呢。
秦先生说:“你若是嫌吵就先回去,小矜回头我让华子再送回大堂会去。”
大堂主犹豫了几许最终还是同意了,酒过三巡之后,大家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些,见柳一成一个人独自喝着酒就开起了玩笑。
“听说柳会长有了新欢,怎么家宴的时候没带过来?”
柳一成脸色微僵,眼神暗了暗,他笑的邪魅:“不过是场子里的女人哪里能带到家宴上来,”
闻言汪浅看过去,她眉头轻蹙又回头看了秦先生的一眼,秦先生淡淡的笑了笑,像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然后他依旧低头认真去看他的佛珠。
这事汪浅也听过一些传闻,只不过不知道这些流言的真假,她总觉得柳一成当初为了白灵千里迢迢的从西北追到w市来,多少是因为这个女人与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有些区别的。
而今酒未陈,心却沉了。谁的虚情假意,谁的情欲凉薄,不过都是新欢旧爱的修罗场。
男人的话里除了生意便是女人了,大家今晚喝了酒更是借着气氛要和柳一成取取经,如何让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甘愿去西北陪在身边。
都是混账话,胡话,那些荤段子一个接一个,大堂主不在,也没人顾着小矜还在家宴上,秦先生觉得不合适,让华子把小矜带出去转转。
小矜许是真的玩累了,竟也乖乖的听话让华子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