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是老一辈里最头痛的人,老会长和大堂主都说不得他半分,到了这一辈会里依旧如此。
年会也就这两天了,分会的人纷纷都赶来了,华子安排他们在在会里住着,会里面热闹的不同以往。一样米养百样人,堂主们和分会的会长们都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大家心里各自都有数。
到了酒桌都还是自家兄弟,过场离席的时候谁又能看的清谁的醉生梦死。
老邢知道秦先生对沈长的成长觉得可惜,毕竟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栽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空水捞月,付之东流了。
老邢不比汪浅细腻,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低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提了一句:“大小姐呢?”
秦先生睡的不是太好,人看上去总是觉得有些懒洋洋的:“底下的人没看好池子让它跑出去了,阿浅着急也跟着他们出去找了。”
老邢皱了皱眉:“大小姐知道五堂主的事吗?”
秦先生眉眼一深:“这会里还有什么事能瞒的住她,她不挑破是给了沈长颜面,多少是顾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把局面弄的太难看。”
西城的事汪浅是知道的,至于知道多少秦先生也没有几分把握。
事情陷入了僵持的状态,沈长有些日子没来会里了,秦先生罚了去外会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是态度摆在那,谁也不敢去五堂会走动。
秦先生叹了一口气:“阿浅还没有动他的念头,沈长比谁都清楚阿浅的底线,只要不去碰家里,五堂会多的是平安过日子的机会。西城……”
秦先生颇多玩味的低头呢喃了一句:“沽名钓誉,不过是担个会长的虚名而已,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秦先生说的轻描淡写,老邢听了却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肚子的话不说了,老生常谈的话说多了秦先生又不爱听,只会让他更加的厌烦。
会里会外乱成了一锅粥,现在整条道上谁不希望西城的事能将秦家拉下马,光新来的宋书来会里都不下四五次了,秦先生不急,大堂主躺着都不安生了。
老邢:“听说大堂主……”
秦先生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看的人浑身都发颤,老邢别开眼,“没多少日子了?”
秦先生冷哼一声:“死不了,我还没死呢,大堂主怎么敢撒手丢下秦会的事一眼就过去了,老六还在老宅里关着呢,他最疼他,自然也舍不得留下他受苦。”
老邢眼睛睁的很大,“你把六爷关在了老宅?”
秦先生:“他不是喜欢老宅吗,那就留着他多住一些日子也好束一束他的性子。”
山高水远,黑市的路永远看不到活路,谁也想不通大堂主为何拼了命的要保住六堂主,四堂主和五堂主走的时候,大堂主不是不知道,他能放任秦先生去兄弟相残,便没有几分真心留着。
唯有六堂主……是个例外,谁也不准动,秦先生散了他的堂会已经是大堂主最大的权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