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赶上人流高峰期,秦家的车走到半道上堵着出不去,一行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还是耗在闹市。
出来的时间有些久,这会又被困在路上不能回去,汪浅也觉得被折腾的有些累,她有些后悔没有从茶楼出来后就立刻回去。
秦先生坐在车上阖上眼睛小寐,汪浅让司机把车内的音响放低一点,自己低头开始翻着手机。
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停留在手机界面上,汪浅划开才发现全是华子发过来的。
汪浅看了看秦先生,将手机的音量调到静音。
华子说西城的货路上出了些问题,市里有人到会里去问情况,他刚回到会里还不太清楚的具体细节,便问问他们时候能够回去。
汪浅看了看他打电话过来的时间,恰好是他们在拍摄基地的时间。
西城的货是秦家压的最大的一单货,往年都是七八月出的,但因为今年许多事情压在一起,上面又盯得紧便一直耽搁住了,秦先生为了这事也考虑了很久,金九银十,各地的货都跟风跟的紧,单子太大怎么做都是太过招摇,铤而走险,后来汪浅又出了事,秦先生便把事情放在一边,一直拖到眼下才挑了时候走货。
汪浅皱着眉头在位子上想着该怎么回华子的信息,失神的片刻,秦先生却忽然靠了过去抽出她手中的手机。
汪浅一下子惊醒了:“你不是很累吗?”
秦先生揉了揉太阳穴:“夜里睡的深,方才只是有些倦,休息一会便好了。”
秦先生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留不住人……”
汪浅没明白他的意思,秦先生淡淡的笑了笑,让司机将隔音板升起来:“西城的货不外乎大堂主知道,可是眼下他还病着,自然也就顾不上,能跟着出货的人无外乎那么几个人,上面能这么快追到会里去,无非只有一个可能……”
有内鬼……
这样的事每年都有,只是底下看的严,如今敢在秦先生这么明目张胆的毕竟是少数。
汪浅眼睫微颤,略微慌乱了些:“家里没人,你不回去没事吗?”
秦先生:“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们多少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难为华子。”
汪浅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稍稍安了心,她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事,听到秦先生这样说总能看的开些。
车子停顿了片刻总算开始启动,汪浅敲了敲隔音板让司机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秦先生按住她没让她人把身体探出车外,只是让她靠着自己静静的坐着。习习的凉风吹进来,让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华子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大概这段时间太费神,华子看上去人更消瘦了些,他人本来就单薄,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窝深陷,衣服穿起来空空荡荡的,看上去总让人觉得他是一具行走的骷髅架。
他主动上前接了秦先生脱下的外套,和他说着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