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低头看了看她被草坪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微微愣了神,而汪浅在这怔松的片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杂草,认真的整理了下衣服。
华子有意把目光停在别处,不太敢正眼看她:“路上临时有事被耽搁了,加上今天市区通道现行,我的车不让上路,只能走高速,医院的路本来就远,这么来回转的话估计今晚都回不来了,所以半道改了主意就没去,阿水已经醒了倒也用不上那么担心,回头让底下的把医院报告送过来。”
话一说完华子便有些后悔,本来就是带句话的事情,自己的确是没有必要亲自过来。
他忽然想起了编子和齐平的话,在这个秦家,谁都是秦先生的人,也是秦先生圈养的宠物,那汪浅呢……
半生残缘要的是谁的羁绊?秦先生的病外人都以为养着便会好了,可只有华子和老邢知道,秦先生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个家里早晚会住进别的人。
会里的人都在赌,只不过大家都在赌秦先生能活多久,唯有汪浅在赌秦先生能陪她多久。
沈长说在这个家里什么都能留,就是真心不能留。
从前的沈长与秦先生交情甚好,只是离了秦家,谁又肯回头看一眼呢。
秦先生对他太好反而让他不安了起来,华子自认是存了几分私心,编子的话他多少是进去些,往后的日子里在秦会当家做主的谁都有可能?
汪浅见他这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猜不出他的心思,心里有些担心,她轻声说道:“是不是会里出了事?”
华子摇了摇头,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想今天市区限号的事情。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临时限号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出了事。”
汪浅脸色一白,这才知道他还没听到齐家的事。汪浅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这其中的缘故。
“小叔……”
华子抬了抬头,看到汪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秦先生怎么了?”
汪浅想了想:“你回来的路上可有碰到什么人?”
华子以为她知道他在老宅的事便打算照实说了:“碰到了六堂……六爷,他带着静秋小姐去了老宅。”
汪浅眉头轻蹙:“老宅?”
华子鬼死神差的回道:“嗯,我回老宅去给景叔进香的时候碰到的,他与我寒暄了几句也就就此别过了。”
汪浅不信,问他可有进老宅里拿什么东西回去。
既是老院子,留着的都是些老古董,老摆件,不值几个钱,值钱的都被会里的人带走了。
华子:“不太清楚,是在巷子胡同口遇到的,我一个人过去,所以也不好直接去搜六爷的车,何况六爷身份虽比不得以前,但到底是大堂主跟前的人,我也不好做的太难看。”
汪浅应了一声也没再往下问下去,只是交代他明天去会里走一趟,把十里洋场的账目送过来,自己要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