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台阶上还坐卧着一对石狮，威武又气派，倒是胡同巷子里最耀眼的一出风光。
可惜老宅里没有太多人守着，会里和堂会里的人都不过来，反而称的老宅的门阙冷清。
华子敲了敲老宅的门，隔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是会里安排守门的阿正，华子在老宅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年纪五十岁上下，大家都叫他正叔。
据说他家里几代都是会里的守门人，华子对他的印像不深，反倒是正叔对他颇有了解。
他问了问华子的来意后，带着他去了后院。
老宅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是没人住着，空旷的院子总会格外冷清。
华子跟在正叔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老宅不常来人，对于华子突然的到来，正叔难免话多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华子：“会长还好吗？”
华子：“秦先生一切都好，劳烦正叔还惦念着。”
正叔回头看他，不自觉的盯着他还算清澈的眉眼看：“过完年你有二十了吧？”
华子怔了怔，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他礼貌的笑了笑：“正叔果然心思细腻，居然还记得我哪年生的。”
后院还要绕一圈才能到，穿过前门还要隔着好几个走廊，正叔觉得麻烦带着他从正屋穿过去，他上了门阶的台面，开了正屋的门。
他一边走，一边和华子说话：“景叔在的时候老是惦记你，留了你不少照片，日日的盼着你回来。”
说到此处，正叔颇多感触：“可惜他老人家走的时候也没见你一面……”
华子胸腔不自觉的颤了颤，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是我的不周到……”
正叔知道他跟在秦先生并不容易，念着他的孝心也不忍心教训他，劝慰道：“凡事没有十全十美，你虽然没来，却还是最有良心的一个，景叔养大了那么多孩子，年年让人回来敬香的却只有你一个。”
人死如灯灭，这话听着或许太过薄情，可是在秦会里都不过一件过于平常的一件事，看的是锦绣前程，看不开的便是蹉跎的一生。
华子心里明白，可真要做到那么狠心他还是舍不得扔掉前尘旧梦。
他暗暗了叹了口气：“堂会里最近还是没有有人过来吗？”
正叔一听便笑乐了，他调侃道：“既是老宅过来也没什么意思，大家不愿意过来也是情理之中，不然这雪冷寒天的过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不成？”
华子顺着他的话接道：“功成身退，尘埃落定，都是从这宅子里出去的人，大家总是记着正叔的好。今日不来，明日不来，时间久了大家得了空自然回老宅来看看了。”
闻言正叔停下了往前的脚步，“说的也是……昨天晌午堂会里也来人了……”
华子眉间一跳：“谁？”
正叔诧异的回头看他：“六堂主啊？他说是秦先生让他过来的，让他回老宅拿点东西，他给几个老堂主个个敬了香才回去的。”
老宅消息闭塞，正叔还不知道秦先生散了六堂会的事，还以为编子还在六堂会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