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解释道:“会长健在,我还没有抢会长位子的心思。”
“嗯……”秦先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顿了几许,还是免不了失望的样子:“那你不否认我死后对会长的位子有觊觎的想法。”
句句珠玑,沈长微微沉默了片刻,终是哑然失声在书房之中。
从前的沈长没有,但是难保在这个位子上做久了,他生出别的心思来,欲壑难填,谁也逃不过。
秦先生:“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万家独善其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你跟在我身边日子不算少,但眼界终究还是太浅薄,参不透这其中奥妙也情无可原。”
所以沈长注定成不了柳一成,西北的生意扩张的很快,却也平稳。
秦先生看中他不在乎他的锋芒太露,而是他懂得收敛,进退有宜。
这次因为沈长的疏忽而险些酿成大祸,废了他秦先生始终觉得可惜,又要顾着眼下堂会散乱的局面。
索性前罪并罚,让他长一长记性,总不至于白白大堂主那凭空没交待。
至于怎么罚,谁也不清楚,只是隔了许久,汪浅年会前要去堂会里收账,并没有见到沈长的身影。
她问了堂会里的人,他们也说不出来,他们说自五堂主从平洲回来,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大家都没见过五堂主住着了,像是比以前更忙了些,甚至有时候堂会里有事连能够做主的人都没有了,大家也不得不多往秦先生那里跑几趟。
汪浅觉得事情不太对,问又问不出来,只好回去问秦先生,秦先生说是年底忙的厉害,他不在堂会长久住着是很平常的事。
汪浅不信他,盯着他认真的看,眼波流转中尽是他的处变不惊,她坐到他的身侧看他捧着的佛经,他已经盯着经书看了快半个小时也没有翻面了。
汪浅问他:“这是傅家送的?”
秦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傅镜司派人送过来的。”
傅老太太有心了,自傅镜司和他说秦先生也喜欢看佛经,她便开始手抄经书了。
起初她会让人把抄好的经书交给傅镜司,再由傅镜司送到秦家。
可是老太太抄写的劲头未免也太勤奋了些,隔了一两日便要差遣傅镜司来回跑,有时候傅镜司有事耽搁了还会被老太太责骂。
为了这事,秦先生还和开玩笑说幸亏是老太太送来的,若是别的女人送过来的,汪浅不知道又要吃多久的干醋呢。
汪浅见他走神,忍不住说道:“还在想傅家的事?”
秦先生终于把经书翻开一面,“华子去上城那边跑了很多趟,只查出老太太三十多年来过w市住过一段时间,至于和秦会有没有牵扯,谁也说不清楚。何况时间隔的太久,知情的人也没有几个,再排查还需要费一些功夫。”
汪浅:“要不你去老太太那走一趟?这事放着总不会有个结果,你若是不想去傅家,把人约在外面让人看着不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