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坐在沙发上,抱着暖炉看着下人们斟茶,也没有要将傅镜司留下来的意思。
傅镜司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自然也挂不住,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人,不至于话都没说就被人赶了出去。
他让人把东西拿出来,是个桃木的小盒子,颜色很深,看木头的年头估计也有不少年了,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宝贝。
傅镜司把盒子推到秦先生的面前:“老太太平日里无事,最爱看佛经,家父也信佛,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听说秦先生生性寡淡,又不爱俗世的小玩意,倒是与我家老太太性情相投,来的时候,老太太特地吩咐我有空请先生过去坐坐。”
秦先生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盒子一眼,华子过来把盒子收下。
傅镜司笑了笑:“天色不早了,老太太还在家里等我回话,我便不打扰先生用早饭了。”
华子吩咐下人把傅镜司送到车上,天色的确不早了,这么一会功夫方才还欲停下的大雪居然已经快埋到脚踝了。
华子看着傅镜司一行人远去的身影,低声问道:“秦先生打算去傅家?”
秦先生懒懒的抬眼:“不过是带话来的,去不去傅家都会再来人的。”
华子仔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傅家名声在外,行事高调,最不屑与他们打交道,这次竟然主动登门拜访,难免让人意外。
华子手上还捧着傅镜司送的礼,胡桃色的匣子泛着幽深的光泽,木头很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实木的缘故。
华子说:“傅先生倒是有心,知道秦先生爱看佛经。”
闻言秦先生终于忍不住淡笑道:“怕不是傅镜司有心,而是老太太有心。”
华子来的迟,不知道耳环的事,自然也不清楚这里面的曲折,秦先生也懒得解释,只是让华子把佛经送到书房,自己上了楼和汪浅去用早饭。
华子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夜守着秦先生他也没怎么阖眼,熬了四五天没怎么休息,他也有些顶不住了。
处理完一些要紧的事,他回到自己院子里准备休息的时候,下人过来说阿水有消息了。
华子刚脱了衣服在床上躺着,听到这个消息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只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快,他眼前瞬间一黑人险些又倒了回去,他问道:“人在哪?”
“人是在狮子潭找到的,目前在医院里观察,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伤的不轻。”
华子瞳孔一深:“派了几个人守着?”
“四个……”
华子起身准备去和秦先生说一声,却反应过来自己刚从前院过来,再去打扰秦先生不太合适。
他合衣在床上躺了一会便打算自行去了医院看看,去的路上手下见他眼底的淤青深的厉害,最终也是看不过去,劝道:“华哥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医院里有兄弟们守着出不了大事,阿水一时也醒不过来,去了也说不上话。”
华子按住眉心,觉得头疼的厉害,“不用了,看完了阿水顺道检查一下便行了,会里的事情多,秦先生这几日也忙得很,顾不上阿水这边,我过来看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