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笑话他就是臭毛病,他狭长的眼一深,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汪浅没留神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此刻看上去更是邋遢的不成样子。
汪浅气的拧了他一把,秦先生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她这样抓毛的状态,用了些力气把人抱在腿上,汪浅被这被动的状态窘迫的不行,使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最后只能像斑鸠一样老老实实的窝在秦先生的腿上。
秦先生倒是有耐心,一下又一下的帮她把头发理开。
闲下来的时候汪浅朝屋子里看了看,这屋子是她第一次进来,加上关于它的流言很多,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着秦先生过来,她自然也格外上心了些。
阁楼算不上大,顶多三十平方的样子,几套老式的家具,结了网的烛台,阁楼没有通电,秦先生在这里坐了一夜想必是点了蜡烛,桌子上还有未燃尽余烬,有蜘蛛在上面爬,看的汪浅头皮都跟着发麻。
和秦家的奢华相比,这里仿佛没一处能看上眼的。
直到汪浅看到陈旧的屋子旧书架她才愣了愣,书架的样式很考究,是砌在墙上的,青色的模样,上头还有一些积了灰的书一排排的码着。
看木头书架大概是沉香木的,香味比较浓,盖住了屋子原本腐朽的味道。
汪浅问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这地方原本是大堂主住的……”
秦先生想了想,:“是有许多年了,那时老六老七他们还没有出生,会里还只有我和老四两个孩子,秦会还没分家,都是父亲做主,那会年纪小胆子也小,大堂主不苟言笑,我和老四都不愿意与他亲近,自然也不愿意往这里来。”
汪浅想到华子口中的那个疯女人,她深知这或许又是秦会里永远被藏住的秘密。
人往往总是吃过亏了才知道最聪明的人不是敛齐锋芒,而是难得糊涂。
秦先生见她盯着书架许久不出声,多少也能猜出她的心思来:“与其人人都说那女人疯了,倒不如说是谁让她发了疯……。”
汪浅心思一定:“大堂主说的?”
这个阁楼的主人是大堂主,留着人的是他,让她消失在这个阁楼的也是他。
秦先生摇摇头:“父亲在的时候说过,这世上没有人比大堂主还希望她活着。”
酒色时令,煮酒点江山,半是蜜糖半是伤,再追究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大堂主纵横捭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汪浅还想继续问下去,秦先生却很微妙的提起了程嘉佑的事:“程嘉佑在京城的事周家知道吗?”
汪浅:“不知道,老邢口风紧的很,谁也没透露。”
秦先生:“老邢下榻的酒店,周家那边知道吗?”
汪浅果然猛的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秦先生轻轻上扬了嘴角:“狡兔三窟,周家不会轻易放周乔离开,到底是受过训练的人,又到了这个年纪,也不至于真在乎那些旧日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