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的心有些乱,不敢再等下去,如果当初她能猜到魏时初带她见的人是柳晚的话,那她怎么都不可能跟来的。
如今这上下为难的境地,早已经脱离汪浅的掌控了。
摆着汪浅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等秦先生派人过来,要么自己逃出去。
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戏码汪浅没有勇气再重复,汪浅又看向窗外看了一会,她想w市是不是也下雪,池子是不是又在院子里撒欢,踩坏了她精心呵护的花圃。
秦先生是不是还坐在书房前煮茶翻着旧书,和华子责怪她的任性。
雪越下越大,后面露天的戏台的人渐渐散去。
围观的人在乎的是气氛,或许并不是热衷戏曲的本身,繁花落幕,曲终人散,只是这样走马灯的剧场连开场都没有。
有保镖从外面打开门把晚餐送进来,塑料的一次性饭盒打开,热气腾腾的青菜汤飘着葱花的味道,汪浅皱了皱眉,她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每道菜都要放葱花,她看了一眼又把筷子放下,拿起餐盘上的苹果发呆。
保镖提醒她:“秦小姐赶快吃,晚上还要赶路,可能很久都不会吃上饭了,你老是饿着会捱不住的。”
汪浅敏感的很,追问道:“赶什么路?我们不等柳晚了?”
保镖自觉失了言,讪笑着:“秦小姐忘了,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回村里,镇上的人您不是不知道,饭馆收的早,若是饿了打尖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几个粗汉子晚上没赶上晚饭,硬是生生饿到第二天一早才吃上一口热的。”
汪浅顿了顿,今晚注定不会安生了,她盯着托盘上的水果刀,心里犹豫不决。
她答应过秦先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伤害自己,哪怕遇到再大的危险,只要乖乖的等着,他总会找到她的。
她永远相信着秦先生,他是她的天,她所有任性的资本,只是……
她被柳晚抓来的时候,忽然开始心疼他了,人人都算计着秦先生,算计着秦会,算计着年底的大生意,谁又能为他想一想呢?
他为了秦会劳碌数载,谁又念他的好呢?
柳晚是个疯子,这次不达目的死不罢休,这一次她想着她挡在他的前头,为他做一件事心里总能好受些了。
过了一会,汪浅把苹果的一圈圈的卷起来,小巧的水果刀看着小,用起来倒十分顺手。
当蜿蜒的血流满了整齐干净半个车座的座椅上,保镖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打开车门绕了一圈,出去喊人打电话通知柳晚。
柳晚在电话那边人差点没炸了,劈头盖脸的骂,让人赶紧把汪浅往医院送。
柳晚还在别的地方办事,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只好通知魏时初过去,魏时初一听吓了个半死,隐隐有些后悔和柳晚趟了这趟浑水。
他亲自开车追了过去,到了地方立马把人抱了出来,换到自己的车上。
有血淋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像一朵朵潋滟的花,汪浅躺在魏时初的怀里慢慢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