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歌毫不避讳,看到他眼底的波涛汹涌,脸上表情未变,可心里却划过一抹悲凉。
陆靳言没想到余歌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有瞬间怔楞,而后狠狠的眯紧眼眸,猛地抬起手。
余歌仰起脸,看着他:“怎么,你想打回来,为她报仇?”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悲凉,陆靳言转而掐着她的下巴,像是要捏碎骨头一般,警告:“如果再让我发现第二次,我一定要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说完,他用力的松开手,晃得余歌一阵踉跄,可他却不再看她一眼,转而回到厨房。
陆靳言打开冰箱拿出冰块,贴在梁诗语脸上,柔声说:“冰敷一下。”
“好。”梁诗语答应一声,暗暗朝着余歌投去一个阴森的目光。
余歌胸腔里恨火燃烧,她多想在陆靳言的面前,亲手撕碎梁诗语伪装的面具,揭露这个女人的恶行。
可她不能。
靳行死前,曾用染血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气若游丝的说:“余歌……对不起……”
“答……应我、今天的事……不……不要说出去……还有……”
“还有……无论……无论诗语……做过……多么十恶不赦的事……都……都给她留一条生路。”
当时余歌泣不成声,除了答应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他,才能让自己不再慌乱。
梁诗语那一刀刺得很深,而且直扎心脏,陆靳行跟余歌说完那些话就不行了。
在生命最后一刻,陆靳行依旧在保护梁诗语,如此深沉的爱,可梁诗语是怎么对他的?
错手杀了陆靳行不说,甚至还见死不救,一个人逃跑,她骨子里到底有多恶毒!
陆靳言认定是她杀死陆靳行,因为她当时握着刀柄,更因为陆靳行曾留下过遗书,如果他出事,他在陆氏所有的股份都将归余歌所有!
回忆起三年前的事,余歌依旧心如刀绞,陆靳行一死了之,独留她一人,守着这份秘密,踽踽独行。
事到如今,支撑她继续爱着陆靳言的动力,也只是真相大白那一天,他能重新爱上她。
连愿望都如此卑微,余歌也瞧不起自己,可这份维持了十几年的感情,她只怕到死也割舍不下吧。
余歌没有在家吃早饭,在附近的早餐店随便吃了点小米粥就去了医院。
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一个人挂号,一个人排队,余歌从未幻想过陆靳言会陪她,却不想她竟在医院看到了陆靳言。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便拽着她的衣领质问:“你该死的,到底对诗语说了什么?!”
余歌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我能和她说什么?怎么,作为一个小三,她难道是羞愧的自杀了,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