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早,夏桀便册封妹喜为妃,不仅将先王后居住的寝宫赏赐妹喜,更是赏赐妹喜无数金银珠宝。其他妃嫔见状,无不对妹喜心生嫉妒。
妹喜美貌冠绝天下,后宫妃子难以与其争锋,一时间,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夏桀更是对妹喜的寝宫流连忘返,不知朝夕。数个月下来,夏桀眼里只有妹喜,不再有其他妃嫔,而军国大事也被他抛于脑后,关龙逢,终古等一帮大臣见夏桀终日沉迷于妹喜美色,不理朝政,纷纷联名上奏,劝说夏桀将心思放在治理国家上,然而夏桀对大臣的奏折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朝政日渐荒废。
关龙逢性情刚烈耿直,对大夏王朝更是忠心耿耿,见大臣们的联名上奏不起作用,于是孤身一人闯入后宫。
当关龙逢来到妹喜的寝宫时,夏桀正躺在床榻上酣睡,听宫人汇报关龙逢闯了进来,夏桀都来不及穿上,坐在床头,隔着纱帐对关龙逢劈头盖脸一阵大骂:“关龙逢,你好大够胆,敢擅闯后宫重地,难道不怕寡人砍了你狗头。”
“臣再大胆,也没有陛下大胆。陛下荒淫无道,终日与妖孽妹喜厮混在一起,致使纲常紊乱,国政荒废,敢问陛下可对得起天下的臣民,对得起大夏王朝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关龙逢刚正不阿,一番话气得夏桀咬牙切齿,怒哼连连,关龙逢凛然不惧,继续道:“陛下总以为这天下是自己的,便可玩忽职守,恣意享乐,但是陛下错了,王朝的基业是祖宗传下来的,并非陛下独有,王朝的天下是黎民百姓的,也非陛下所有,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陛下还不更改过错,迟早将面临亡国之祸。”
眼见关龙逢声色俱厉,夏桀本想发作,却被身旁的妹喜制止,在关龙逢闯入她的寝宫时,她便已被惊醒,此刻听闻关龙逢再次称呼她‘妖孽’,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于是夏桀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原本打算夏桀狠狠惩治关龙逢的夏桀突然打消了注意,咬牙冷笑道:“关大人说得极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寡人不好好治理天下,这大夏王朝的江山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
“臣冒然闯宫,本是杀头之罪,然而能让陛下能明白个中道理,臣虽死无憾。”关龙逢听闻夏桀之话,当即磕头谢罪道。
隔着帷账,他自然没看见夏桀嘴角的森然冷笑,还以为夏桀会因为他的直言进谏有所改变,然而令他不曾想到的是,此时的夏桀已对他起了必杀之心。
这时,躺在夏桀怀中的妹喜盈盈一笑:“关大人虽然犯下闯宫之罪,然而念在关大人对陛下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陛下不如就宽恕关大人吧。”
关龙逢听见妹喜声音,心中一阵厌恶,他不善伪装,以致眼神情不自禁流露出鄙夷之色,妹喜透过床纱,自是将关龙逢的表情全看在眼中,心中虽然愤怒难当,却是隐忍不发。
“爱妃说得有理,关大人忠心可表,寡人自会宽恕于他。”夏桀微微一笑,然后对关龙逢道:“还请关大人暂且回府,寡人明日便上朝议事。”
关龙逢起身,朝床榻上的夏桀作了一揖,径自退出了宫殿。
待关龙逢退出后,夏桀咬牙切齿,狠狠道:“这老东西,居然敢闯后宫之地,惊扰寡人美梦,寡人若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杀自然是要杀,但如果随随便便杀了,无法起到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效果。”妹喜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冷笑,神色阴狠。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夏桀眉目一皱,不解道:“爱妃此言不知是为何意?”
“如今朝中里里外外说陛下不是的人多不胜数,关龙逢,终古等人便属于这群人,尤其是关龙逢,此人对陛下最是不敬,连后宫重地都敢公然闯入,显然是没把陛下放在眼中,但如果陛下刚才直接了当地将关龙逢杀了,恐怕下次又会跳出另一个关龙逢来,陛下何不当着众大臣的面将关龙逢杀死,如此一来,便能杀鸡儆猴,到时候看谁还能与陛下作对。”妹喜道。
“爱妃说得有理,虽然此法确实能杀鸡儆猴,然而寡人却担心若是当着众大臣之面杀死关龙逢,到时候天下子民恐怕会说寡人太过残忍。”夏桀眉头紧皱,关龙逢刚正不阿,经常当着众大臣的面指出他的不是,令他下不了台阶,他何尝不想处之而后快,让耳根清净一下,适才他本可以私闯后宫重地之罪处死关龙逢,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旁人说三道四,然而他已放关龙逢回府,事后若又找关龙逢算账,并当着大臣之面杀死关龙逢,于情于理,恐怕也说不过去。
夏桀虽然昏聩,但为人不傻,对于妹喜的建议,他心中自是无比赞成,但难免有所顾虑。
妹喜看出夏桀心中所忧,于是说道:“臣妾明白陛下担忧悠悠众口,害怕大臣们自责陛下残忍的同时,又责怪陛下毫无信义,不过陛下无需忧心,因为此事臣妾已经陛下想好善后之事。”
夏桀见妹喜嘴角含笑,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道:“适才关龙逢闯入时,寡人本想命令卫士当场将他拿下,却被爱妃阻止,寡人若是猜得不错,想必那时爱妃便已经有了对付这老东西的办法,对不?”
“那是自然。”妹喜莞尔一笑,得意道。
“是什么办法,爱妃说来听听。”夏桀奇道。
“陛下稍待,容臣妾取来一物让陛下过目一看。”妹喜走下床榻,在宫殿角落上的架子上取下一张羊皮卷,拿到夏桀面前徐徐展开。
“这是?”夏桀看着羊皮卷上展示的东西,面露惊奇。
只见羊皮画卷上,画着一个高台,高台上立着一根铜柱,上面缠绕着十数根铁链。
“这上面所绘之物名叫炮烙,乃是一种惩罚凡人的刑具,由一座高台以及一根宽大的柱子组成,整座建筑用青铜打造,若是将人捆绑在铜柱上,然后在高台之下燃起熊熊大火,不消片刻,被捆绑在铜柱的人便会被铜柱上的高温烤得尸骨无存。”妹喜讲解道。
夏桀盯着卷轴上的炮烙刑具,大为惊奇:“没想到天下间竟有此等刑具,寡人算是开了眼界,不知此物是由谁发明?”
“此物乃是臣妾构思所得,臣妾平日里见朝中诸多大臣总是与陛下作对,于是便想处了这套刑具专门用来惩治那些胆敢忤逆陛下的大臣。”
“没想到爱妃竟然有心为寡人分忧解劳,比起那些只知争风吃醋的妃嫔,爱妃真是有心了。”夏桀口中啧啧赞赏。
“陛下过奖了,作为陛下的妃子,又岂能不为陛下分忧解劳。”妹喜嫣然一笑。
夏桀见妹喜巧笑嫣然,一双眼眸如同温润水波,含情脉脉地打量着他,心中快意无比,将妹喜揽入怀中,大手上下游走,来回抚摸,弄得妹喜娇笑不停,一张俏脸红得犹如桃花般艳丽。
听得妹喜娇声连连,又见她容光艳丽,夏桀心中欲火如焚,情不自禁地欺身一压,一阵翻云覆雨后,夏桀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妹喜。
夏桀重新打量起羊皮卷上的炮烙刑具来,向怀中的妹喜问道:“不知爱妃打算如何使用此物?”
妹喜道:“陛下只需命人连夜打造此物,明天上朝之时,命令甲士以擅闯后宫之罪,将关龙逢押上炮烙刑台,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将他惩以炮烙之刑,关龙逢必定受不了炮烙高温,死于刑台之上,到时候陛下便可对外声称,关龙逢死于刑罚之中,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杀鸡儆猴,震慑那些不听话的群臣,还能叫天下人无话可说。”
夏桀一听,心中大喜:“爱妃简直就是寡人的智囊,好,明天就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关龙逢尝一尝炮烙的滋味。”
夏桀觉得妹喜之计可行,当即命人连夜打造炮烙刑具,上百名工匠昼夜不息,花费了上千斤铜锭,终于在第二天将炮烙刑具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