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停下脚步，回眸看向丁兰，似笑非笑，“主任，这个学校前景十分不错，谈不上屈才。”
“既然如此，还请好好工作。”
丁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目光微冷，转身大步离开。
程默目光锁定在丁兰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微微眯起。
从方才到现在，丁兰始终与自己保持着十米之外的距离。
······
艾如箐的尸体由于没有任何人认领，两周内将从太平间转移至殡仪馆火化。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
听闻消息后的郑铭往殡仪馆赶去。
看着艾如箐苍白的脸庞，仍然带着一丝凄美，随着工人的推送，进入了火化炉。
这个凄苦的女人，一生的最后一刻，竟然是他这个不相关的人目睹全程。
见过太多生死离别的老刑警郑铭，也忍不住微微叹息。
走出殡仪馆时，郑铭拿出手中小巧的对讲机，沉声命令着，“注意观察四周，但凡发现许鸿威的身影，绝对不能放过。”
傍晚，艾栗坐在房间的窗前，楼下的吵闹声听得一清二楚。
“程默，我问你最后一次，那个艾栗的情况，你有没有向许博士汇报？”
十月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我的事，你不用多问。”
许久后，程默冷静的声音隐约传来。
“程默！那个女人，迟早会毁了你！”
艾栗趴在窗台上，只是呆滞地望着天空。
“小栗，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叫艾栗吗？”
年轻的艾如箐抱着年幼的艾栗，将头抵在艾栗的额头上，温柔似水的目光直视着艾栗纯洁无瑕的笑容。
母亲的发梢划过艾栗的脸颊，让她痒得咯咯直笑。
“栗子的外壳有一根根坚硬的刺，妈妈希望你心地善良的同时，能够坚强地保护好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哗啦···”
一个身影从高高的窗外飞身下去。
修长的双腿刚刚落在柔软的草坪上，艾栗抬头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墙。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艾栗目光一滞。
“艾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程默的声音如夜色般清冷。
艾栗回眸，看见了安装在她窗外的针型摄像孔。
原本的监控死角，现在已经补上了。
她彻底被监控了。
夜色朦胧，晚风拂过有透骨的凉意。
艾栗望向程默，答为所问，“许鸿威知道吗？”
许鸿威，知道母亲已经走了吗？
程默无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走上前披在衣着单薄的艾栗身上。
艾栗知道，程默绝对不会允许她今晚离开古堡。
“哗啦。”
艾栗将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任其掉落在地上。
“如果我非要去呢？”
黑夜里，艾栗的双眸红光闪烁，俏丽的面庞增添妖冶的气息。
程默依旧一言不发，缓缓走上前，俯身拾起地上的外套，将外套裹紧艾栗的身躯。
喑哑磁性的声音柔柔响起。
“我陪你去。”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变成一面面冰墙，艾栗感觉到连同体内的空气都在结冰。
